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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兮瞪大双眸,惊惧地望着南宫允。果然,果然南宫允还是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现在怕了?”南宫允凤眸微眯,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
“南宫允,你疯了!”柳若兮用力拉扯着南宫允的手臂,想要将他的手扯开,却不能撼动他半分。
“对,朕是疯了,而且还是被你逼疯的。柳若兮,你可满意?”南宫允的胸口剧烈起伏,眸光嗜血,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重。
小腹传来不适,柳若兮痛苦凝眉,脸上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就在柳若兮以为腹中骨肉再也保不住的时候,南宫允却突然收手,冷然转身,拂袖而去。
门“嘣”地一声被摔上,顷刻间被震得四分五裂。柳若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心惊肉跳。
柳若兮垂下双眸,纤长的手指覆上自己小腹,任泪水模糊自己的视线。现在的她手无缚鸡之力,不但保护不了腹中的骨肉,就连自己也无法保全。这是不是很可悲?
不知什么时候,天儿已经来到柳若兮身边,柳若兮抬眸看向天儿,唇角动了动,却再也无法强颜欢笑。
“娘娘……”
天儿心里一痛,刚才她在殿外,隐约听到殿内传来激烈的真吵,再加上眼前殿内散落一地的碎纸,只要细细一想,便不难猜出皇上与娘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若兮大步向前,将天儿紧紧抱住,头靠在她的肩上,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天儿,我好累,好累好累!”
“娘娘既然累了,让奴婢扶您去休息吧。”天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柳若兮,却无法开解她。
“嗯。”柳若兮低低地应了一声,任天儿将自己扶至床边,静静躺下。
这一觉柳若兮睡得很沉,睡梦中她似乎回到了灵雪池,回到了令她痛彻心扉的那一夜。
水雾缭绕的灵雪池,沁人心脾的花香,还有璀璨多夺目的星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却是她一辈子无法忘记的梦魇。
“南宫允!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柳子衿,不是秋灵素,不是你的解药!”
“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本宫都要你!”
粗重的呼吸,狂热的亲吻,她绝望挣扎,却逃不过南宫允的步步逼近,最终只能无望地看着自己被南宫允一寸一寸占有。
痛将她吞噬,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撑裂,而她的心也被那无情的占有狠狠剥开,直至血肉模糊。
柳若兮蓦地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起,十指紧拽着身下被单,大口大口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向外涌。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为什么那些记忆就像是被尖刀一笔一划刻在了脑海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
“娘娘醒了?”忽而,天儿的声音传入柳若兮的耳中。
柳若兮猛地回神,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敛了敛心神,循声望去,只见天儿手中端着一碗药,不徐不慢地朝自己走来。
“娘娘,该喝药了。”天儿从托盘上取过安胎药,将其递至柳若兮面前。
柳若兮眸色微变,十指不由收紧。垂眸望向自己平坦的小腹,脑海中不由闪过梦中的那一幕幕,想到那不堪的过去,心中原本已经淡去的怨恨又死灰复燃。
“娘娘,再不喝药,药就凉了。”见柳若兮一直紧盯得自己的小腹,神色阴郁,天儿以为柳若兮这是在和南宫允置气,不由低声劝道,“娘娘,即便跟皇上的生气,也不能与小皇子置气啊。俗话说,母子连心,小皇子可是娘娘的亲生骨肉,娘娘与小皇子可是骨肉至亲啊。”
“骨肉至亲……”柳若兮低低自喃,眸光一点一点变得柔和起来。
是啊,孩子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即便她对南宫允恨之入骨,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将自己对南宫允的恨转嫁到孩子的身上,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恨意从眼底消散,柳若兮伸手从天儿手中接过药碗。就在她准备将药喝下的时候,一股几不可闻的异味却飘进了她的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