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修也不过如此,只会趋炎附势,拍曹司空的马屁。”
于谦笑着摇摇头,他有不同意见。
“这一点杨修没有说错,司空的诗虽然不加藻饰,但内里朴实无华,慷慨悲凉言之有物。
不止是现在,即便是放在千年之后也是难得的上古佳作。
这一点,大概终建安一朝都无人能比。”
想想高中时期被短歌行,观沧海,冬十月支配过得恐惧,于谦不由的虎躯一震。
站在他旁边的中年人用略显诧异的目光看了看他。
于谦察觉到有人看他,于是转头。
目光交融,然后相视一笑。
果然,杨修对曹司空的评价和于谦不谋而合。
青衫文士如何敢跟司空大人相提并论。
司空一等,他能得个二等已经是了不得了。
于是满意的下了台。
“下一位!”
杨修刚喊出来,司马孚便拾阶而上。
他同样拿着一卷竹简。
“不知司马公子是评诗还是画作?”
司马孚看着这个差点儿成为自己大舅哥的杨修,没好气的说道。
“在下师从胡诏先生学经,今天带来的是【尚书】六注。”
杨修接过来打开大头看了一眼就说到。
“阁下可知,您所注之尚书,其中有一篇是伪作?
很可惜,功夫全白下了。
回去重写一篇再回来吧。”
司马孚愕然。
“何出此言?”
杨修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就在去年儒学大家郑玄就宣布,说尚书里有咸有一德是当时人之伪作。”
司马孚皱了皱眉头。
“这咸有一德,作为尚书已久,岂能听一家之言就全篇废黜?”
杨修有些诧异的说道。
“那你认为是郑玄错了,还是你认为自己比郑师更懂经典?”
这句话一出口,于谦就知道完了。
专家的权威性不容置疑。
这郑玄是当今的儒学泰斗,宗师级别的人物,自然是不可能错的。
错的只能是司马孚。
司马孚原本只是想表明自己并非不学无术,可现如今看来,读书都能读错。
除了不学无术这个锅。
他恐怕还要被扣上一个目无尊长怀疑经典的帽子。
这杨修挺歹毒啊!
这哪是品评,这是要断送司马孚的仕途前程。
台上的司马孚被问的哑口无言,台下的众人也开始起哄。
嘘声一片。
郭照握紧拳头给司马孚加油打气。
这个憨厚的三哥,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就在这时。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郑玄就一定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