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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章台共飨玉琼浆,囹圄独劈耀明光(2 / 2)

贾蔷松了口气,从桌上的花鸟填漆茶盘取过茶杯,被冲的鸭绿色茶水浮着宽大的茶叶,贾蔷呷了几口自语道:“这是,六安瓜片?”“是六安茶”贾蔷看去,只见面前不过岁左右的三无小丫鬟,长的也算干净秀丽,藕白色的对襟衫,葱绿缎子比甲,下身挑丝百折裙子,因问道:“你叫什么?”“荟蔚”“来这多久了?”贾蔷问道,“不过才两个月,在南京被买了来”臻儿道。“对不起”贾蔷细若蚊蝇失神的呢喃道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宝玉就换了衣服出来,“表哥既然上了京原该我做东才是,不知表哥想去哪里耍?”宝玉笑道。“你表哥想带你去锦香院玩呢”贾蔷嘿嘿怪笑道。

“薛大哥,薛表哥,文起兄,我还小啊,真的不能去啊。”宝玉在那哀嚎拒绝道,这要是给他老子知道吗,皮被揭了五层都是轻的。最终在薛蟠与贾蔷的“循循善诱”下宝玉只好嗯着头皮跟着去了。

“我说,蔷哥儿,你先前说了这锦香院也不远,出了你们后门,从你们后街道兴隆街就到了,这都走了大半里地了,这到底还有多远啊?既如此还不如骑马来的快“只见薛蟠不断抖着衣襟,又不断用衣袖混不在意的擦汗,一旁的小厮半羽很是殷勤的摇扇子。

就快了,就快了,前面正好有家酒馆,他们家夏日也卖些饮子,我们不妨到前面略歇一歇贾蔷有些心虚的说道,自来了这里他还一次马都没骑过,这要是说出去乐子就大了。

我说蔷哥儿,你可别学那梅林止渴的故事诓了我们去,我也实在是走不动了。宝玉就文雅的多,一手搭在茗烟身上大口喘着气,取出了桃红荷花帕子在那擦汗。

又走了不到半刻钟,就见一玄底土黄色牌匾写着兴和酒馆,二人终于松了口气,薛蟠径直寻了个长条凳就大刺刺地坐下了,宝玉正要坐,茗烟赶忙上前一步急忙道: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哪里是你能轻易下脚的地语毕就跪在地上用衣襟不断地擦着凳子,直到那凳子锃亮,才哈腰道二爷快上座宝玉笑骂道:好你个机灵鬼,就你会钻空子。贾蔷要了三杯甘草金银花水,薛蟠喝了一口险些吐了出来这什么味儿啊,这么苦,贾蔷又给他点了杯冰镇的加蜜绿豆汁

宝玉劝笑道这个正好,夏日里喝这个最是解暑的。贾蔷却问道:我倒是没想到竟这样方便,夏日里竟能在街市上还能这喝上冰凉的饮子。他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也有地窖存冰?

宝玉道:这北方家里谁还没个地窖。我说蔷哥儿,这半个月来我听你说了好些见所未见的新闻,你怎么连《梦溪笔谈》里记载的芒硝制冰都不曾听说过?取芒硝放于水中,不消片刻即可得冰。我听家里采办的的人说也花不了几个钱,如今来看应该是‘飞入寻常百姓家’了。贾蔷赔笑道:宝玉还真是涉猎甚广,不像外面那些个书呆子整日就捧着那些四书五经,别的书一概不读,暗地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就你那公子哥式的数理化知识还是别拿出来献丑了。术业有专攻,要不是这时代实验材料少的令人发指,连个螺丝都实现不了流水线,我迟早给你宁荣二府拆了改造成几十米高的杠精混凝土宿舍楼,地面全铺上柏油,水泥路。、

茗烟在那欲言又止,脸上似有难色,还是开口道:薛大爷,蔷二爷,论理我是不该说的,只是我们这位你们二位是知道的。阖府上下都是当个命根子宠着,这要是真去了那什么锦香院,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别说我没爷要讨一顿教训,我们只怕断条腿都是轻的贾蔷颔首道:确实是这个理,薛大哥才刚来,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们教坏了宝玉,姨妈脸上也不好看。薛蟠虽是个混不吝,但却是个极孝心的,不然也不会欣赏贾蔷,也在那思考起来。宝玉见此也不好因为自己扫了大家的兴子,骂道:你这蠢才,你不说,我们不说,谁又能知道。这种事情我哪敢说出去半个字,薛大哥要对家里有交代,只怕比我还瞒得紧,蔷哥儿和我玩了这么久,他的人品你们还不知道。快别多嘴贾蔷一乐,看向宝玉的眼里满是欣赏之色,破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薛蟠也点头,然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蔷哥的人我是没什么怀疑的,但他上头也没个老子娘管着,万一哪天喝多了酒,滑了嘴说了出来,那就了不得了。须得写个状子,我们也好放心。宝玉听了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期盼地看向贾蔷。贾蔷汗颜这要是真写了,出门女要女昌的把柄可就一辈子在人手上了,遂说道:既如此,须得我们三个人一起写,将来谁要是说出去就是反叛肏的。可这闹市借口的,也没笔纸啊

一旁的茗烟赶忙从毡包里取出,说道:不妨事,我一直预备着呢贾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出门还带这个?茗烟笑道:我们爷吩咐的,路上要是有什么诗性,或者偶然了好句子,就得赶忙记下来贾蔷拍了拍宝玉的肩膀:呵呵,真是好习惯啊

一行人随后终于到了锦香院外,三层的高楼缚彩门欢楼,也有上了年纪的虔破在外拉客的,门外车马行人络绎不绝,贾蔷还是有些气喘,颤抖的说道:要不一会只叫几个清倌人吹拉弹唱就好了薛蟠疑惑的问道:清倌人?那是什么?我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这个称呼,是你们京城的行话?贾蔷道: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妓女薛蟠听了竟哈哈大笑::我说蔷哥儿,原来你还真没去过啊,这不卖身,这帮小妇她们喝西北风去啊,放心好了,就带你们打茶围,听个曲儿贾蔷默然,想到即便是柳如是,董小宛这些名妓也不止一个恩客,处在这种身不由己的贱业也不是她们能选择的,即便心里真的光风霁月,有气节不肯接客,迟早发现知心者少,大多还是图身子的,能让她们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的也不是胸有丘壑一蹴而就的那些诗,股,还是得靠真金白银,珠宝首饰。念次贾蔷颇感到无味:进去吧

这青楼也是有类似包间的,名字一律按木兰词,西江月,水龙吟这些词牌名命名,老鸨上前赶忙赔笑道:三位贵人看起来眼生的很,该是第一次来吧一面说一面就要向后招呼姑娘们上来。不必麻烦,我想见见你们这的头牌,唱个曲,弹个琴贾蔷随手剥花生说道。薛蟠此时看贾蔷一副同道中人的样子,深感满意。我们这当红的当属‘玲珑’姑娘了,但她素日里傲气惯了,生客不大见,弹曲就更难了宝玉道:蔷哥儿,你不是会写词吗?今日也学柳河东,写首词给她送去,佳人就出来了也未可知贾蔷摆了摆手道:不必麻烦,学那些酸臭文人作甚么一面从荷包里排出五两一锭的两枚雪花银在桌上对老鸨说:麻烦妈妈对那位什么‘铃铛‘姑娘传个话,就说我对她倾慕已久,这些碎银子还望妈妈代为转交就当给她买些缎子织几套新衣裳穿”,那老鸨殷勤的接过:便是看在爷这一片诚心上,她也没有不见的礼,爷暂且先坐会,玲珑姑娘保管片后就到”,临行前背过贾蔷三人,又将银子放在嘴边狠狠咬了口,看到上面的牙印心中更绝欢喜。

少顷就见一个二女子抱着琵琶进来“三位贵客想听些什么,奴家诗词歌赋,笙萧管笛都略会一二。”贾蔷只略微扫了眼就低头吃瓜子去了。真指望草窝还能飞凤凰不成,就算真能飞凤凰,还能跟秦可卿,凤姐,钗黛,香菱比不成?真给古今小说荼害太深,只要去烟花地写两个歪诗就能得到花魁名妓倾心,没准钱都不用交,好歹也算见过世面,这点定力还是有的,有打量周围,薛蟠已经酥倒在原地,口涎都出现在了嘴角,宝玉也目光有些痴,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既如此,《梅花三弄》就好”宝玉道,“《阳关》”贾蔷道,“你只拣你会的谈唱,你薛大爷就喜欢看你弹”薛蟠道。

曲终,宝玉笑道:“在这干喝也没甚意思,还得行个令才好“行令?贾蔷人呆在原地,我还没复习到这呢,你不能这样裸考,但贾蔷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怎么个行令法?宝玉举起面前的青铜羽觞杯道:就咏此杯,五言七言不拘,用十四寒韵。听此贾蔷长舒一口气,端着酒杯在那抿着,好似真的在思考怎么作诗。薛蟠急的起身道:你这是捉弄我呢,我不玩了,玲珑见此也不好冷场说道:我也不工于诗词,不如换一个。贾蔷此时已经嘴角上扬。宝玉见此也不好强令作,说道:那须得每人说个笑话才好,不过蔷哥儿你必须作一首来贾蔷狠狠地捏着杯子,笑道:自然如此薛蟠在首座,玲珑其次,之后是贾蔷,宝玉。只见薛蟠在那抓耳挠腮,不住的搓着大腿裤子,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两声,方说道:有个书生,因听说京城有家青楼远近闻名,于是去拜访贾蔷知道他一定没好话,赶忙打断道:你可别糟蹋了读书人的名声薛蟠道:那就是个商人,行了吧,贾蔷看着薛蟠怪笑道:行。薛蟠接着道:这商人也有些钱,当晚就在那青楼里留宿了,但深感不满意,第二天一早起来见到床柜上摆了个弹弓,就问他那粉头你这弹弓哪来的,她那粉头答在后院捡的,兴许是哪个孩子留下的,那商人张开那弹弓,因为是牛筋做的,竟有些拉不开,那商人对他那粉头笑道你还没这牛筋紧。

贾蔷实在憋不住,在那里笑出声来,又见宝玉在那茫然,玲珑脸色也不好看,于是收敛笑容,正色道:薛大哥,你这个太俚俗了,上不得台面。玲珑笑道:不妨事,酒桌上大家取乐就好,只要大家能尽兴,也没算白来这一遭,那接下来就是我说了宝玉悄悄问贾蔷:这个牛筋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贾蔷道:咳,先听玲珑说话

只听玲珑说道:刚才那个商人的笑话我也是听过的,我还知道有后文薛蟠疑惑道:这是我胡编的,怎会有后文?玲珑笑道:确实是有的。那位粉头把商人送出了房门,正好碰见了来寻弹弓的小孩,于是把弹弓还给了他,那个小孩开心地原地跳着,把身上仅有的一枚铜钱给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对商人说道瞧瞧人家才那么小,就那样懂事,可见有些人活那么大了还不如一个小孩,你还没他大呢。

贾蔷拍手笑道:妙,妙,妙,真是妙。薛蟠听了也是愣了一下,一点也不在意的在那笑着,独宝玉在那茫然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在笑什么?贾蔷笑道:你就是那个小孩,小孩别问这些。玲珑对贾蔷道:看你也没比你身边这位公子年长几岁,怎么就懂的那样快?贾蔷笑道:你自己说了,有些人年龄小就懂事。还是说也想试试我年龄大不大?玲珑低声啐了一口道:真有辱斯文又对贾蔷说道:“该你说了,我们要是笑不出来,这位公子再笑不出来,你可得罚”。玲珑用眼神看向宝玉

宝玉推着贾蔷道:刚才那两个我都没听明白,你可不许说这种刁钻古怪的笑话了,不然非罚你不可,贾蔷笑道:“我可事先说好,我这确实不算笑话,但确实有意思”。“凭他是个什么,快说吧”薛蟠催道。“且说沙漠里住着一户人家,沙漠里生活匮乏,他们日子过颇为艰苦。一日正午,霎时间黑云密布天地间昏暗交替,呼啸的大风带着无垠的沙子吹过房屋。等风暴过去,他们的房屋已经被沙子掩埋大半了,男主人家任劳任怨了大半辈子,也没怨天尤人,老老实实的在那里铲沙,突然在沙里挖出了一条骆驼,大口的喘着气还没死,他赶紧把他挖了出来,但骆驼却死活不肯走“万物皆有灵,这骆驼定是要报恩宝玉在那唏嘘道。薛蟠却在那里摆手道:你们哪晓得这个,我们家是行商的,见的多了,这骆驼定是渴了或饿了。贾蔷道:说的不错,那男主人家常年住在沙漠里也想到了。于是在外面割了大半个仙人掌,削了刺,剥了皮,喂给了骆驼。骆驼果然吃下了,然后走了然后呢宝玉急忙问道。后来这个骆驼走遍了沙漠也没到吃过这个味道的仙人掌贾蔷道。这个故事虽然短小简单,但确实是意味深长,这里似乎大有深意,我须得好好想想。蔷哥儿你快作诗”宝玉催道,贾蔷抽了抽嘴角,正要起笔糊弄,只见茗烟火急火燎的进来:“我的爷哎,老太太都派人来催三次了,幸好我先前说了咱们只是在外吃酒,不然回去可没好果子了。要我说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不如今天就先到这?就当个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贾蔷点头道:说的有理,咱们先回去。宝玉的笑话和诗先欠着,日后再还,言毕不等众人直接径直向外走,茗烟见了喜不自胜,众人见了也只好离去。

随后众人分别,薛蟠回了梨香园,贾蔷和宝玉见了贾母。贾蔷知道他们才终归是一家,寻了个由头就出来了,在抄手游廊上逗鸟玩,正要离开,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前面是五儿的背影,正要喊她聊聊。时值孟夏,恰好有布谷鸟飞过,将一青白色的糊状之物精准的落在了贾蔷手上,贾蔷满头黑线,心想道“这五儿真是我克星,每次见她总没好事“,就要蹲在溪边洗手。一旁的麝月见了在那抿嘴偷笑道:快别在那洗了,跟我来贾蔷赧然,麝月端了盆来舀了水就在路旁洗了,又递过了肥皂,贾蔷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是什么?”“那个是茉莉味的香皂,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这还有桂花的,玫瑰的,百合的,沉香的……”麝月一五一十的介绍着。“停停停,这得说到什么时候去。你们既然有这肥皂,为什么还要用那个什么豆面子洗手?”贾蔷问道。“听别的小丫头说,一块香皂都能买好几斤绿豆面了,兴许是为了省银子?”麝月道。贾蔷白了麝月一眼,不愧是宝玉房里的人,放外面只怕比寻常家的小姐还精贵。又偷偷打量麝月一眼,能进宝玉房里服侍的无不是面容姣好颜值过硬的,因笑道:“好歹我也来了几次了,你们这屋里的人我竟还没认全,今儿就带我认认吧。”麝月一一指道:“那个掐花的是可人,那里做鞋的是茜雪,那两个斗草的是碧痕和秋纹,那个偷睡的是媚人。那是坠儿,那是篆儿,那是四儿,那是……”贾蔷听了傻了眼:“好姐姐,我不认了,你们这房里人也太多了。难为你都记得”麝月笑道:“那些小丫头平日里我也不大记得,只不过胡乱这么叫着,她们也就胡乱应了。”正说着只见宝钗黛玉喁喁私语过来了,贾蔷沉吟了片刻,上前拱手揖礼问候道:宝姐姐旬月不见,进来可好?林姑姑好。钗黛二人都愕然,大家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郑重吗?宝钗只觉贾蔷守礼,不觉心里高看三分,两人皆双手呈拳状叠于小腹处,微弯腰还礼。贾蔷哑然,他还以为逢人就行礼就跟那“吃饭了没”这种打招呼是一样的。宝钗笑道:“多谢记挂,都还好。我哥哥今天没出去惹事吧?”贾蔷回道:“薛大哥有规矩的,宝姐姐不必担心”宝钗一笑,也没说话。正欲离开,黛玉出声道:“蔷哥儿那里去?”“去宝玉的外书房一趟”贾蔷道。黛玉笑道“不用去了,那里可没有已经被剥了的仙人掌“真是笨嘴拙舌王熙凤,守口如瓶贾宝玉。

贾蔷正色回道:不同的人看这个故事感受是不一样的,有人觉得自己是骆驼,有人觉得自己是那个心善的农夫,有人觉得自己是被剥去外壳的仙人球见贾蔷又正色起来,黛玉也不好说笑,问道:那你对这故事怎么解?贾蔷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说故事的,也许以后我会明白黛玉笑道:这可奇了,还有说书先生不懂故事的宝钗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蔷兄弟这正是好品德。这个农夫可以把它看做仙人、贵人、或者未雨绸缪的贤儒,仙人球可以看做珍贵的经验只是件宝物,骆驼就可以看做还未开慧的众生。也许大家都曾在不同地方聆听过圣人遗训,或者得到过顿悟,但那是并没有注意到,之后几十年里却再也找不到了,悔之晚矣贾蔷抽了抽嘴角。升华主题这块算是给你玩明白了,又瞥见了前面似乎是五儿的身影,顾不得打招呼就跑了上去。五儿,五儿。

五儿回头见了是贾蔷,赶忙迈着小碎步急走。贾蔷三两步就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胳膊,五儿回过头挣了开来,问道:你找我作甚么?未说完竟眼圈通红,在那哭了出来,一面用袖擦泪一面离开。贾蔷默然,也没上去追,去了二门外找个小厮,递过了二钱银子:麻烦兄弟帮我把西边廊嫂的芸二爷请来宝玉外书房。我先前看见他东边穿堂上坐着和本家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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