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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去难留(1 / 2)

?回到门中,任一鸣又开始了他的习武生活。

过得几日,诸人已知他母亲遇难的事,自然少不了对他安慰一番。魏易武过来看他的次数最多,而乐原这几日好像也有心事,一到夜间很少见他踪影。任一鸣的苦练倒是一日没有停下,只是一到夜深人静时便多了几分惆怅,很难沉下心来读书。他有时会冷不丁地打开门,往外看看,希望母亲正站在窗外瞧着他;更多的则是独自发呆。

一日掌灯时分,魏易武又过来看他。

聊了一会儿后,魏易武起身告辞,任一鸣送他出门。魏易武忽地站住,犹豫片刻,然后目光真诚地看着任一鸣,缓缓道:“一鸣,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你。”

任一鸣觉得师兄怪怪的,顿道:“多谢师兄,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送走魏易武后,他兀自坐着发楞,这时门“咣”的一声被人推开。

乐原站在门外,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任一鸣正觉心中烦乱,心想出去走走却也不错,便跟着乐原出来。

行了一会儿,已能隐隐看到不远处的城门,任一鸣心想乐原要带他进城,说道:“城门恐已关了吧?”

乐原道:“咱们又不进城。快到了。”

走了不远,便见几间草房临道而建,檐前坚着一根望杆,挂着酒旗,分明是一处酒家。屋内仍亮着灯,还未打烊。

乐原道:“你喝过酒么?”

任一鸣读书甚多,又天性爽朗,早已对那些对酒当歌的名士心怀仰慕,也想做个斗酒学士,却苦于没有机会;可此时如若喝酒,让人怎么看他,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刚刚失去了母亲,只淡淡道:“从未沾过。”

乐原道:“眼下让你喝酒或许说不过去。可你怎知你娘定是遇了不测?要我说她未必有事。”

任一鸣惊疑道:“何以见得?”

乐原哈哈一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种感觉。我的感觉向来灵验的。”

任一鸣脸上突然绽出笑意,说道:“为了你的这个感觉,我索性也喝上几杯。”

乐原道:“好,好,我看你是越来越顺眼了。喝过之后,保你忧解愁消。”

进得店来,只见一位六旬老者在灯下自酌,并无其他客人。

乐原向任一鸣小声道:“他便是店主人了。”

那老者见人来,也不上来招呼,仍自顾自的喝酒。乐原也不多说,领着任一鸣在最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了。

乐原转头向老者道:“老王掌柜,要坛酒。”

那老者也不理会,且把碗中的酒喝完,又满上一碗,方道:“来这么多次了还不懂规矩?自己拿。”

乐原自嘲道:“带着朋友来,倒把规矩忘了。”正欲起身去拿,任一鸣拦住他,忿然道:“遇到如此店家,你还有喝酒的兴致么?咱们走吧。”

乐原笑道:“老王掌柜一向如此,人却是好人,反正又不费事,何必计较这些。”

任一鸣听乐原如此一说,自感惭愧,说道:“你是师兄,当由我去。”见柜台边放着数坛酒,便抢着抱来一坛。自觉这坛酒着实不轻,便道:“能喝这么多?再说了,不能光喝酒吧?”

乐原微微一笑,附耳道:“你有所不知,这老王掌柜脾气古怪,太阳一落山,便开始独酌了。他一喝起酒来便不再挪动身子,却也不关店门,想喝酒的须得自已动手,下酒菜是一概没有,即便给再多的银子他也不去张罗。只能如此了。”

任一鸣不觉讶然,转念一想,不由得会心一笑,觉得这倔老头倒也有趣。

乐原拿了两个碗,拍开酒坛泥封,把酒倒满,说道:“来,干了。”

任一鸣是初次喝酒,心里没底,慢慢地端起碗来,还未张口,已闻到股浓烈的酒香,便浅浅地喝了一口,只觉甘冽无比,稍有辣感,及至咽下,却如一倒暖流涌入胸中,十分受用,索性举起碗来“咕嘟咕嘟”地把一大碗酒喝了个精光。

乐原颇为惊异,笑道:“记得你刚入师门时,师父说你看起来太书生气,我真怕被他说中,如今太可不必担心了。”

任一鸣毕竟年幼,酒力开始发作,不过他非但不觉得难受,倒有些飘飘然起来,平日里的拘束早已消失于无形。他诡谲一笑,说道:“你看顺眼的人只怕不少,尤其是女子吧。”

乐原道:“错。女子在我看来,不是顺眼,而是顺心。”二人均笑,又饮了碗酒。

酒过三巡,乐原小声道:“一会给你引见一人,十足的书生呢。”

任一鸣道:“怎不早说,我一定要拜会拜会。”

乐原转头喊道:“老王掌柜,王融兄弟又去读书了吧?”

老王掌柜冷哼了一声,狠狠地咽了口酒,道:“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读书还能干什么?”

乐原笑道:“王融兄弟很有文采呢!”

老王掌柜也不言语,又闷声喝酒起来。

乐原告诉任一鸣,王融是老王掌柜的孙子,他让任一鸣稍候片刻,起身打后门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后面跟了个身形纤弱的十五六岁少年。那少年先是步到老王掌柜的酒桌前,停下不语,待老王掌柜甩了甩手,他才转身向任一鸣走来。

乐原道:“王兄,这位是我的师弟任一鸣,颇有些才情,你们可以聊聊。”

老王掌柜闻听此言,忽的转过脸来,目光在任一鸣身上停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便又喝起了酒。

乐原把两人做了介绍,坐下道:“你俩谈吧,我喝我的酒。”他把自个的碗满上,自顾自喝起来。

王融作揖道:“久仰兄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卓而不凡。”

任一鸣起身还礼道:“王兄不必客气。快请座,也来喝上几碗。”

王融坐下,缓缓道:“小可从不沾酒,任兄莫怪。”

任一鸣也不再劝,笑道:“王兄自家的酒家,却不喝酒,莫非已练成只闻酒气便可得其神韵的绝技?比我们这般胡喝猛饮方能体会其妙的俗辈,却是高明多了。”

王融道:“任兄说笑了。古之圣王制饮食之法,曰:‘足以充虚继气,强股肱,耳目聪明,则止,不极五味之调、芬香之和也。’是以小可食但求饱,酒是万万不沾的。”

任一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片刻方道:“王兄果然是学识渊博,弟佩服不已。可弟以为,”他直视着王融的眼睛,朗声道,“敬遵古训自然无可厚非,可我辈还是当以革旧鼎新为念。倘若满足于现状,这世上只怕再难有新物。”说罢,端起碗来又饮了一碗。

王融道:“任兄见解高明。然创立新制,最易使人奢侈。风俗之靡,日甚一日,究其原因,全是喜新而求异之故。”

任一鸣笑了笑,道:“新之有道,异之有方,不失情理之正,却要比固步自封的好。”

一边的老五掌柜不禁多看了任一鸣一眼。

王融道:“任兄见解独到,佩服佩服。”

任一鸣也不再争辩,彼此又问了些都读过什么书等事。一番言谈之后,任一鸣发现王融确实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可他总觉得这个人太拘信于书中之言,缺少些变通之法。

乐原见酒坛已空,便道:“今日咱们也该回去了。来日方长,你俩有的是时间。”当下会了账,便回鹤影门来。

二人各自回房。任一鸣初次喝酒便喝了不下五碗,当下正在兴头上,实在不愿就此睡下,便到乐原房间来。

任一鸣道:“说也奇怪,才见了你,我就觉得早已和你相熟一般,心里的事也愿意跟你说。你不问我,我却想说。”

乐原道:“可惜眼下无酒,要不然,见你如此信赖,我还不得把一整坛酒都喝光。”哈哈一笑,随即摆一副乐于倾听的姿态。

任一鸣一五一十的把他母亲的事告诉了乐原。

乐原听后,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我的感觉还真准。说真的,我实在佩服你娘,她绝对是个女中豪杰。”

任一鸣道:“只是不知她为何如此。”

乐原道:“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凭空猜是猜不出来的。但这个事你还是少向他人说为妙。至于我,你放心好了——话到我耳里就霉死了。”

任一鸣道:“我自然放心,要不怎会说与你听。”

沉默一会儿后,乐原道:“这样也好,起码你心里能好受些。”

任一鸣道:“虽然母亲无恙,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每想到此我都心如刀割。”

“你总归是有娘管的人,”乐原伤感地说道,“而我……”

“不谈这些伤心事了。”他忽而转口道:“今日师父说要让你练基本剑法,你的进展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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