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正在和李芳较劲的秦福傻眼了。
老严嵩也是一愣，他本来还佝偻着身子，打算挨这位对自己颇有微词的亲王一顿臭骂呢！
怎么忽然就谈起买卖来了？
再说……
严嵩有点儿懵逼的转头，打量了几人所在的地方。
有在清馥殿说这个的吗？
“没兴趣？”朱载垚皱起了小脸儿，“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老严嵩沉默了一下，还是感觉摸不清这位亲王的脉，决定选择最稳妥的应对方法。
他一躬身子，用中气不足的话语说：“回均王殿下，老臣一心为国、不闻琐事，这家用之事一向是犬子负责的。”
“懂了。”朱载垚点点头，“孤王去找严世蕃。”
严嵩心里一紧，就盘算一会儿回家一趟。
自家儿子自家知，以严世蕃那个熊黄子的嚣张气，说不得就会冲撞了均王。
来之前，严嵩可是打听过的。
自打这位均王“起死回生”，就打破了西苑从无皇子居住的传统，眼见是受宠了起来。
何况，看他在清馥殿往来自如的样子，自诩对嘉靖心思很有把握的严嵩，也难免高看朱载垚一眼。
只是他不知道，让嘉靖对朱载垚另眼相看的原因，带着非常大的防备成分。
眼看着话说不下去，严嵩赶紧转向了秦福，老老实实作了个揖。
“秦公公，老臣有紧急军情陈奏，还望为陛下通秉。”
秦福只看严嵩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完了，原本还带点儿喜气的拜师礼，恐怕冲不淡嘉靖接下来的愤怒了。
果不其然，等秦福带着严嵩进去后不久，朱载垚就听到里面传来嘉靖暴怒的吼叫声。
“四天！七镇五万人！爬也该爬到了！”
“什么粮饷不济？分明就是畏战不前！是渎职！是不忠！是置我大明京师于不顾！”
还别说，能修仙嗑药四十年不死，嘉靖是带点儿气势的。
就这嗓子咆哮，竟隐隐带着点儿虎啸龙吟狮子吼的感觉，给门外朱载垚听得心向往之。
当皇帝的，气势就是足啊！
许是进去的太匆忙，秦福刚才没关死清馥殿的门，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严嵩谨小慎微地回答：“平虏大将军已在潮白河西岸列阵，据说打得不错，得虏首级不少……”
“只他一人有什么用？”嘉靖愤怒地摔了什么东西，“他不是要开马市，让鞑靼人代代称臣吗？马市呢？称臣呢？代代呢？”
严嵩极力安抚着嘉靖的情绪：“事总要一步一步做……”
朱载垚正听得热闹，秦福却突然从清馥殿里走了出来，给朱载垚吓得差点儿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