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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半刻以前,大明的小阁老、首辅严嵩的公子严世蕃正得意洋洋招呼着在座的客人。
说是客人,可在小阁老眼里,不过是一个个跟屁虫罢了。
他特地召开这次筵席,为的也是和各部衙门通好气,把眼下因京畿危急而暴露的破绽给遮掩起来罢了。
自他老爹二度成为内阁首辅,这位小阁老就飘起来了,不到两年光景,已经搞出了不少烂屁股的事儿,可不能不收拾。
但人嘛,一上酒局就管不住手,一喝高了就开始漏味儿。
放在别人,是不敢这么放肆的,毕竟现在还是办公时间,可人严世蕃能在意那个?
酒酣耳热之时,他让人取出祭天所用的青铜酒觚,开始了大碗喝酒的酒桌文化。
酒觚这玩意儿,形状类似于一个粗壮的漏斗,用于祭天的尺寸很大,一壶酒进去连水面都看不到。
严世蕃很不满意,直接命人拿酒坛子灌,然后举着酒觚满桌子劝酒。
小阁老“劝”酒,你敢不喝吗?
在座的人都是一脸热忱,把眼前的酒当白开水往肚子里灌下去。
你看这是一觚酒,人家喝的是一片心~
可当酒觚传递开来,放在了户部一位马姓主事面前时,那位年过花甲的老爷子苦笑作揖。
“小阁老,下臣自幼不胜酒力、沾杯即醉,还望饶恕则个。”
严世蕃脸色一沉,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又劝了两遍。
马主事连连作揖,只是不敢接下酒觚。
“马主事~”严世蕃眯起他那标志性的独眼,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可是三让三请,客气得很……你不懂事不过三啊!”
说罢,严世蕃忽然出手,拧住了马主事的耳朵,狠狠拽了过来。
马主事耳根子都被撕裂了,却还是忍着疼告饶,求严世蕃饶了他这一宗。
可那觚酒,还是被狠狠灌了下去。
等严世蕃放开手时,马主事连声儿都没吭,直接出溜到地下,整个人都厥了过去,连声息都没有了。
如果朱载垚在这儿,就会知道,这怕是休克了。
严世蕃却毫不在意,又让人给酒觚灌满,笑眯眯看向了下一个人。
就在此时,一道并不高大、却很挺拔的身躯挡在了严世蕃面前。
来人一把从严世蕃手中夺过酒觚,反手推到了他的面前,撂下句硬邦邦的话语——
“某也请小阁老满饮一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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