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虽然他十句话里句我都听过,但也多谢他,让我知道阴符是可以被探知到的。

我想问的话已经问出来了,是时候考虑一下怎么抽身跑路了,在这么打下去我迟早要吃亏,若真被他砍去了一条手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多谢你。”我不等他反应过来,提着长枪转身西去,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吼道:“你耍我!”

外婆说我身体骨骼瘦小纤长,比一般人要轻,便教了我一套江湖上几乎失传了的轻功——逐月,此功不需要内力就可以施展,但必须是童子功,在我没有跟外婆学枪法之前就先练了逐月,也因此闯下了不少祸端,阿爹气的差点废了我的腿。

这么多年了,白砚寻还是唯一一个可以追上我的人。

完了,完了,我如此挑衅他,这要是被抓住,肯定会被锤成一滩谁都认不出来的烂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吃饭的缘故,我只觉得提不上力气,脚下沉甸甸,低头一看,那条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我脚脖子上了,吐着蛇信子狠狠就是一口,疼得我直接摔了下了。

白砚寻在我面前落定,白蛇又爬回了他身上,十分得意。

“二打一,你卑鄙!”我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他冷笑着,“卑鄙是留给失败者的,你更配一点。”

他动了杀意,那只“铁蛇”在空中缓缓弯曲爬行,紧紧抱在一起的铁片都竖了起来,“咯吱咯吱”响着,发出银黑色的光芒。

这一击下来,我躲不掉,也挡不住。

如果可以,我不想喊这个名字,可如今的情况已不允许我再有半点迟疑,迅速将气汇至右手,喊到:“无双!”

周围的风在一霎间都静止了,唯有摔落在一旁的长枪飞了过来,枪身发出一层金色的光芒,凝结着方圆百米之内的风,在我握上它的那一刻像水纹一样四散开来。

白砚寻难以在肃厉的风中站定,向后退了半步。

手里的枪轻盈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细密的纹理在阳光下浮动一层凌厉逼人的亮色,挥舞之间枪风猎猎,似龙吟虎啸。

外婆说,人枪合为一体的时候便可入化神之境,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用枪之人,无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死物,与烧火棍没什么区别。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这一瞬间,一道神秘的大门,在我眼前逐渐浮现出了影子。

我若能踏入门中,便可破长空万里、呼啸九天,只这一步,却比登天还难。

白砚寻神色紧张起来,迅速将“铁蛇”收回,摆好了防御的架势。

一直被压制的我开始了反击,一招“白刃”,他退后三步。

一招“回雪”,他又退至一仗之外。

最后一式“长风万里”,他终于抵挡不住,被我一枪打倒在地。

他不是不能躲,而是躲不掉,周身的气流都被长枪锁住,万斤之力覆压而来,莫说是白砚寻,就算是沉令风,在无双的领域之内,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可惜,我修为不够,这种状态随时都有可能溃散,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撑到白砚寻主动退缩。

白蛇护主心切,发疯似的扑了上来,我一退,白砚寻便手持“铁蛇”冲了过来,格枪一挡,枪身振鸣,将“铁蛇”身上的鳞片震得来回开合,最终,他吐血,我退后数十步,稳住了脚步。

“沉尽落,我记住你了!”他忽然站了起来,已经被血色的红浸染,脸颊上的蛇鳞又重了几分,惊得我内心一颤,没来由的在大日头底下出了一身冷汗。

一阵黑色的浓雾从他的身上不断弥漫出来,我遮住口鼻向后退了十步,雾散后,地上的人也不见了踪迹。

我松了一口气,不敢久留,刚才那架势是我装腔作势唬住了他,若再来一次,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击,我肯定当场暴露。

喉咙里堵着一口甜腥吐不出来,胸口火灼般的疼痛,终还是为自己自诩的骄傲付出了代价。

一路心神不宁的时刻保持警惕,提防着后面是否有追来的人,一脚踩空跌进洞里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已慌乱至此,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的无可奈何,以及随时有可能被夺取性命的恐惧。

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样的经历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稀里糊涂。

我迅速在空中翻了个身,将枪头刺入石壁中低头望去,这是一个巨大的陨石洞,一眼望去深不见底,正午的阳光都没能将黑暗刺透,不是一般的深,掉下去只怕真的要成为我的埋骨之地了。

正要借力上去,谁知这石壁如此松碎,枪头滑落了三四米,而后又撞上硬石,连人带枪一起震了下去,完了,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有人飞身接住了我,身上带着一股清冽的香味,好似大雪深处透出来的白茶香,清淡幽远,问之心旷神怡,想要靠近一点细细品味,又被那雪花的寒意冷冷的拒绝。

他的胳膊环在我的腰侧止住了我的下坠,胡乱飞舞的双手在他的脖子上找到安放之处,他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十分惹眼,无论是那样俊挺的鼻子,还是极为优越的下颌线。

我实在不明白上天为什么非要让我不停的遇见他,在每一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

稳稳的落到了洞底,他的手一松,我的双脚才踩到了地面,接着毫不留情的甩开了我那只握着他衣袖的手,连转身的姿势都无比清冷潇洒。

是啊,我喜欢的就是他这样不可沾染的矜贵,这样明知可不为为而为之的纯善。

我不敢让自己的目光再追逐而去,视线一转,竟发现旁边还有绍明、绍羽以及几个黎氏族人,正一脸惊诧的盯着我。

绍明将我的长枪捡起来双手奉还,说,他们追着一个人影进了山洞,一进来洞口就被人用巨石堵上了,虽然黎溪可以用内力震碎,可里面的岩石结构非常松散,只怕其他人都会被活埋,便往里走想找个安全的出口,谁知刚看见顶上似有光,就有人从上面掉下来。

“沉姑娘一声不响的,我们只看到一团黑,以为是有人追来,差点就要出手了,幸好少主反应快,不然……”绍羽打断他的话,说:“不然你就算没有摔成肉饼,也被我们戳成马蜂窝了,哪儿有人遇到危险一声‘救命’都不喊的?”

等别人来救和等死没什么区别,更何况,我喊了救命,就真的会有人来救我吗?

我突然想明白了当初黎溪为什么说不让我救他,对一个人最深的距离感,莫过于:你不必救我。而我就是那个被他推得最远的人。

“沉姑娘为何会掉下来,目测这个洞……想要摔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是故意的。虽然后面那一句绍明没有说,但脸上的确是这么写着的。

“我跟白砚寻打了一架,没注意脚下,就掉进去了。”说着,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绍羽一脸疑惑:“白砚寻是谁?”

“就是那个玩蛇的男人,白色的蛇,大概这么长。”我将长枪用胳膊夹住,给他比划了一下。

“是那家伙啊,他现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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