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这个人,总是给周围朋友一种很坚韧的固有印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本性更像是一只稍有响动,便把头埋进沙中的鸵鸟。
为了不给肖临枫带来更多的争端与麻烦,她甚至都不敢在枫意别墅常住。
没办法,她选择的这个男人,并不享有完整独立的婚恋自由,而且还挂着苏氏千金未婚夫的头衔。
有个道理叫做:退一步便海阔天空。可是这个道理,若是与琐事和是非纠缠在一起,界限就不再那么分明。
面对上门的顾渊,她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顾渊这次过来手中拿着一份资料,他在江秋意的恭敬谦逊的目光中,缓缓坐在沙发上,便开门见山。
“你不要紧张,我不是上门逼你离开的,能被我孙子如此深爱的女人,我怎么样也是需要高看一眼的。”
江秋意即使听见她这样说,却仍然不敢大意,她平静温和的开口:“那您来是为了?”
顾渊把资料递过来,她双手接过,大致望了一眼,便觉得四肢百骸如同被冰川封住,寒意和震惊交织,让她产生了一种今夕何夕的茫然若失。
顾渊看着她的反应,有些不忍,但是基于事实,他还是硬起来心肠。
“那天临枫明确的跟我说了他对你的心意,我本来也打算,在公司平安的渡过了这次微机之后,便让他正式娶你进门,可是,你这样父不详的血脉,是无法入我顾家的家谱的。”
江秋意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审视着资料上的每一个字,一直看完结论,她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这是我爸给您的?”
顾渊点点头,“这份亲子鉴定是七年前的,而且你继母说了,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再去做一次。”
江秋意把眼前几张薄薄的纸,放到茶几上。
“顾老先生,我知道您这次过来的目的了,那就是我永远不可能做顾家的媳妇,准确的说这个鉴定结果给我判了刑。”
顾渊大抵也是觉得今天所做之事,有些残忍,所以他第一次扮演了一个宽宏长者的角色。
“我不会逼你和临枫离婚,但是有些事情你要有心里准备。你爱上的男人不是普通人,注定隔阂和阻碍都会比别人多。”
江秋意沉默不语,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我可以不做顾家的媳妇,只做肖临枫的老婆,我们三年前的日子普普通通,却也快快乐乐!”
顾渊看着她的倔强,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你再继续执迷不悟,就会害人害己,临枫的母亲将他托付给我的时候,是怀着殷勤的期望的。”
江秋意左手捂着眼睛,死死的抗拒着周遭的声音,可是顾渊的声音还是一字一句的进入了她的耳朵。
“为了让临枫摆脱私生子的名声,她一个人死在异乡。你愿意让他因为和你之间的那点儿女情长,一辈子都抱有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