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将军真的有隐疾,那还让女人住进你的府里?你就不怕耽误小海的幸福?”
“小海是医者,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她就是为了治好我才住在我的府里的。如果有一天我康复了那也是小海的医术高超,至于其他人,就看着我们相亲相爱流口水吧!”
苏小海心里腹诽,你有个鬼的隐疾,这可是欺君之罪!
“唐当家,这几日叨扰了,请你代我向令尊令堂表示谢意,我就不专门回去辞行了,等你和谢家小姐成亲的时候我一定去喝喜酒。”
“等等”唐厉的鼻子快气歪了,好啊你,我前脚跟父母说非你不娶,你后脚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这打脸也来的太快了吧!
“苏当家的,你的货物我帮你卖了一些,我们还有些钱财上没有交代清楚。”人留不住你,钱还留不住你吗!
“我需要的时候会问你要的。阮琼,去看看你的新宅子!”两人扔下唐厉准备下楼,一个小兵匆匆忙忙的跑上来:“将军,快回军营看看吧,营里好些人上吐下泻,有些还昏迷不醒。”苏小海一听,这么多人同时发病不会是瘟疫吧,“阮琼,骑马了吗?我和你一起去!”
军营里臭气冲天,苏小海冲进营帐,军医忙的不可开交。好多病人开始只是腹泻不止之后高热,严重的已经昏迷了。她费力的翻过一个病人的身体,发现他身上大面积皮下出血还有瘀斑,淋巴结肿大。她冲出营帐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大老鼠的尸体。
“阮琼,不好,营里爆发鼠疫了!”
“什么,鼠疫!”营帐里的将领全部脸色凝重,就连一直吊儿郎当的阮琼都难得的严肃起来。
“所有人听苏郎中的指挥,军中若有惑乱军心者,立刻斩首示众,让守城将领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城。小海,你说吧,该怎么办?”
“一,将所有的重病人搬到一个帐篷里,他们的衣物和随身用品全部焚烧,用生石灰撒在帐篷周围,捕杀营地里的所有老鼠,死老鼠全部烧掉;二,通知城里的绣娘赶制口罩和手套,速度要快,所有的药铺准备消炎退热清火药,熬制汤药,所有的人都要喝;三,如果有人死亡尸体马上焚烧,城里挨家挨户检查,一旦有高烧者立刻集中隔离。其他的我还没有想到,想到了再说。”
“照她说的做,立刻去执行!”
“是。将军!”
“对了,还有河水,一定要先过滤,烧开了再喝。”
苏小海在脑中迅速回忆鼠疫的资料,这种瘟疫曾经让欧洲万人死亡,它在-天就能致死,尸体呈紫黑色被称为“黑死病”。要治好它得用链霉素和头孢,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简直就是无敌的。不过,她之前用中药给阮琼退过烧,只要是体质好的人烧退了就有了抗体,就有更大的几率存活下来。
军营里重病的士兵被抬到一起,他们大多数人身上已经出现了瘀斑,有些严重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黑。第二天,有死亡的人出现了,而且越来越多,士兵们把尸体摞在一起开始焚烧,他们的战友未能死在突厥人刀下却死在了瘟疫中。
阮琼忙的焦头烂额,苏小海逼着他喝了几碗汤药还戴上了口罩,如今的中药很有限,黄连,板蓝根,甘草加上蒲公英已经是最好的了。
苏小海忙的晕头转向,几个日夜都没有合眼,看到士兵们一个一个往外抬死人,心里难过的不行。
“小海姐,城里来的信,唐当家的。”宁远戴着口罩,大眼睛里满是疲惫,这些天他都呆在军营里,帮助军医救治伤员,瘟疫爆发后又开始救治生病人员也是非常辛苦。
瘟疫爆发第十天,城里传来了消息,皇城里也出现了死者,不光是平民百姓连达官贵人里也有,死神面前人人平等。唐厉说他的母亲也发起了高热,还有上吐下泻的情况,如今全家人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仆人们不敢靠近,只有他守在母亲的床前。
苏小海立刻回信让他把唐母送到隔离的地方,千万不要靠近发病人群,戴口罩和手套,每日按时服下汤药,将唐母的衣服和排泄物全部焚烧。她很担心唐厉的安危同时又放心不下军营里的士兵,一时间左右为难。
方紫云来了,他从和突厥人作战时来到前线一直到疫情爆发都没有回去,此时有好几个工人出现了高热症状,他也急的一筹莫展,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来找她。
苏小海找了几个健康的士兵把发病的工人单独隔离,为他们配制了汤药,还发给他们口罩和手套,工人们非常感激。生死攸关的时刻,一碗药就是一条命啊!药材本来就稀少,城里的人花钱都买不到,苏小还却毫不迟疑的给了他们。一个晚上下来,有几个工人的烧退了,他们艰难的爬起来给苏小海磕头,被她拦住了。
“大家不要谢我,是我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火药我们都会死在突厥人的铁蹄下,你们才是我们的英雄!”工人们泪流满面,连方紫云都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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