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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修行(1 / 2)

茫茫海滨之上,冬去夏来,半年就过去了。

洛凡母亲的教导下,已是个十七岁的精壮少年,距与沙雅相约的协会测试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水源葵对他的督促反而松懈了下来,除了每天清晨与他对上两招,便不再教他,任儿子自由练习。洛凡却不敢放松,从早到晚,苦练所悟得的三种方术。

在这半年之间,水源葵被斩断的右臂也在魔兽血脉之下又重新长了出来,她不再下海打渔,而是委托段明与村长商谈,接下了保护村子的工作。她有心让洛凡多观察战斗中的变化,每到夜间便带上儿子参与巡视,有时也会抓一两只魔兽给他练习实战。小村附近的魔兽分为两个派系,时常爆发小规模的战斗,若是换做平时,村民们早就被卷入其中丢掉性命,如今有母子两人,日子过的安稳起来。

暴雨过后,海风渐和,阳光洒满海面,人们一如既往的出海航行。

这天正是洛晓天的忌日,水源葵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厚,让儿子跪在灵牌前叩拜。她望着照片中亡夫的笑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暗暗祷祝:“你想让凡儿继承你的梦想,当什么狗屁英雄,哼,他毕竟也是我的儿子,我是不会让他去送死的,我教他,只不过是让他有自保之力罢了。”她又想到,自小她让儿子做的锻炼身体法门,其实就是成为巫咸的基础入门,早在他五岁那年,体内就已开始形成气穴,凝聚真气,按照她的设想,十七岁的洛凡应该能够轻松掌握十种以上的兵器变化才是,但儿子的表现显然远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是他天资不行还是别的原因?”

洛凡恭敬地给洛晓天上了香,略一休息,带上两人份的午饭,和母亲前往远离海滨的椰树林中练习方术。

到了目的地,段明早已等候多时,他见了母子,上前行礼道:“老师,凡子,早。”

原来水源葵抓了魔兽给儿子对练后,发觉这些魔兽实力虽强,却没有什么智商可言,打起架来,路子不变,只能巩固自身,无法灵活应战,所以水源葵观察全村,选了人品不错又相对机灵的段明,教了他几手防身的方术,让他陪儿子练习。

洛凡所学得的刀、弩和锏三种变化,最为擅长的和母亲不同,乃是锏上方术,他手掌翻动,真气汇成一把银色的凹面锏,他与段明对拆刀锏,一时间林中刀光锏影闪过,惊扰着飞禽纷纷逃离。水源葵要看儿子上限几何,也不出言指点,洛凡和段明真气相当,也用不出什么毁天灭地的方术,交手间主要是以真气加强力道为主。

两人接连斗了四十回合,段明忽地左脚一踏,越过洛凡,翻身一刀向他后心劈来。刀身破风,洛凡双腿一曲,堪堪避过,转过头来,反手一锏,直扫段明下盘。水源葵见他动作,骂了一句,“你转头作甚?”她刚说罢,段明刀锋降下,截断攻势,洛凡正要收锏防御,段明右手成拳打出,直击洛凡胸前。洛凡双臂一横,立即上挡,他这应变也算颇为快捷,但段明掌头砸到,咔的一声,拳锏相交,洛凡身子不动如山,反是段明向后跌出,摔得个七荤素。洛凡胜了段明,却满脸愧色,低着头,生怕母亲责骂。

水源葵不满地摇了摇头,方才段明双拳击退洛凡聚成的兵器后被弹开,原因定是儿子体内庞大真气本能防御,同样的运气技法,段明显然要略胜一筹,而洛凡空有一身真气却无法随心所用,使得她不由得气上心头。

“他真气已成,每日起早贪黑的苦练,却无一丝效果,难道是他不适合家传方术吗?”她不善思考,想了一会儿,仍无法找出问题所在,便作罢了。洛凡与段明见她这般模样,也是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儿,水源葵摇头冷哼一声,起身要走。

“母亲,您要去哪?”

“回家睡觉,留在这里怕被你气死!”水源葵不耐地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洛凡知母亲对自己失望之极,呆呆地站着,心中难过。他感念母亲教授方术,只盼练习有成,以慰母亲,也为找寻沙雅,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苦练,总是不成,实不知如何是好。段明一时不知如何劝慰,他靠了过来,轻声道:“凡子,你比我强的多,只是经验太少了,我们再练练?”

“好,段大哥我们再来!”洛凡打起精神,身子微微晃动,陡然欺近段明,举拳朝他砸下。段明见他来势凶狠,知他想要速战速决,当下侧身避过,“凡子,你这拳头打人肯定要疼上几天。”话音未落,段明已运起真气劈面回掌,他既然跟随水源葵修行,自是擅于金属性,他手边银光一闪,劲道甚为凶猛。

洛凡斜身避过,伸手汇成凹面锏,一锏打向敌人肘部,这是人体骨骼关节,若是遭他猛击,段明手腕就会立时脱出。这套锏法是他学的锏形方术时所悟的,初成之时亦演示给水源葵看过,其中变化甚是微妙,用于对敌必是一等一的方术,本应以巧劲配合真气,只是洛凡却是按部就班打出,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挥的虎虎生威。段明手肘突然一麻,一惊之下,右手抓住腰间铁环,化作长剑,剑锋急来,刺向洛凡咽喉,想要逼他防守。

段明与母子俩使用同样的方术,但在运气方面却大不相同。平常的巫咸们若要使这金系方术,周身都要挂着一些金属器皿,以此作为媒介,将真气打入其中,操纵形态进行战斗,而洛凡身有魔兽之血,本身意念一动,凭空就可生成任意武器。

洛凡银锏正要点下,震脱段明手腕关节,哪知剑锋已至,自己空手无法抵挡,只得放下攻势,向后跃出,同时锏剑尖,拉开位置。段明只觉锏风擦过上臂,热辣辣地甚是难受,他单刀护身,严加戒备道:“凡子,再来!小心了!”话刚落,刀随身斩下。

“好!”

洛凡凝神不动,待到段明离的进了,身子倒悬而起,凹面锏应声而出,击向段明脸颊。这次段明有了提防,左手一抬,又聚气成刀,向上一击,刀锏相撞,顿时真气四散爆开,刮得两人皮肤生疼,他右手也不闲着,转身横劈,转瞬间两人刀锏相接数下,段明常年在海中捕鱼,身形臂洛凡较为轻灵,刀法迅捷潇洒。

洛凡学的方术后虽常常与母亲、段明两人切磋,但他运气的法门一直没有熟练,斗得片刻,体内真气明明仍是充沛,他竟然无法提气,段明一刀挥来,凹面锏被斩断,洛凡还未护住全身要害,段明步步进逼,洛凡眼见抵敌不住,段明趁势一脚飞来,踢他膝盖,砰的一声,段明再次被洛凡的无形真气弹飞,

“段大哥,你没事吧?”洛凡连忙上前扶起段明,段明也不怪他,反是哈哈大笑道:“凡子,你的真气护体真是厉害呀,我数次攻进你的破绽,却拿它丝毫没有法子。”

洛凡苦笑,“段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下手不重,如果换成敌人,只怕刚才那一脚就变成一刀了。”段明见他垂头丧气,摇头道:“你错啦,我刚用脚踢你的时候,你的肌肉硬的和铁板似的,疼的我脚都麻了。”说着他把鞋脱了下来,洛凡一看,他五根脚趾果然红肿了起来,伤虽不重,却也要休息一日了。

“之前我们和魔兽对练,你不也被魔兽抓了几下吗?当时的力道可不用多说,那时你都完好无损,所以我想就算是刀砍在你身上,也不会伤到你的。”洛凡点头称是,“可只有一味的防守,终究难以取胜。”

这番话倒是让段明无法回答,他拍了拍洛凡肩膀,问道:“老师是同时教我们学习的聚气运气口诀,我练起来的时候形成的气穴大都集中在大腿,你能感觉到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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