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没效果吗?
一个学徒,从来没上过灶,今天整了条奇奇怪怪的鱼,放到了县太爷的桌上?
县太爷点个头,能让酒店宾客爆棚;摇个头,能使门前冷落鞍马稀,谁得罪得起?
江南鲜,这块招牌从此要被砸烂么?
胡大龙腿在颤抖,心在破碎。
在这个江湖上混饭吃,口碑最重要,金杯银杯不如食客口碑。
酸甜鱼,可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力作,也是江南鲜的扛鼎之作,今天,眼见是要砸在秦小小手里喽。
他有心想拿刀劈了秦小小,然而现在把这小子劈成鱼鲞也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让县太爷千万不要发火。
他望着掌柜:“掌柜,咋办?得想个办法救救啊。”
掌柜也是六神无主:“我也想不出啊,唯一的办法,只能我和你赶紧去县太爷面前跪着,多磕头,让县令先消消火。”
“今天的那顿饭,肯定得我们酒店掏腰包了。然后,还要多备燕窝鱼翅,封些银两,务必让县太爷宽恕这回,放过我们酒店。”
胡大龙欲哭无泪:“都依掌柜的法子。县太爷惹要发了火,对我们酒店,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账房先生被叫进厨房,赶紧包了厚厚实实的几封银两,厨房里又准备好高档食材。
掌柜和胡大龙稳稳心神,作好了被痛骂的心理准备,抖抖索索向雅间方向走去。
才走到厨房门槛处,两人停住了脚步。
正是江南鲜唱伶台柱子柳如烟。
掌柜的大脑“轰”地像被雷劈,不祥的预感充满了整个心灵。
此时此刻,柳如烟应该在县太爷的雅间里,抱着琵琶唱得兴起才是。
她是被赶出来的吗?
如果是,那意味着……想都不敢想啊。
“如烟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掌柜颤抖着声音。
柳如烟的回答,证实了最不祥的预感:“掌柜,那条奇奇怪怪的糖醋鱼才上桌,县太爷和朋友们就命我停止才艺表演,我等了会儿,他们愣不理我,于是我就甩门而出。”
“完喽。”
掌柜和胡大龙的身子,双双软了下去。
号厨师和几个大厨,飞一般抢上前去,把两人抱起,放到凳子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脊背。
总算把两人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