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平线外露入了视线。
声声马蹄音,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草原的勇士们!今年,让我们过上一个肥年!”
马蹄踏平了虬乱疯长的野草丛,近百位草原骁勇的狼骑兵,踏马飞来。
地面一阵地动山摇,还在熟睡中的中年男子猛地窜起身,面露惊骇道:
“匈奴来了!”
“这帮蛮子!”他飞速穿好衣物,对身旁的女子道:
“你快带着孩子们躲起来!不要出声!”
“我出去跟他们这帮狗娘养的拼了!”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提着锄头,冲出了房门。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已经稀稀疏疏,乱做了一团。
孩童妇女们尖叫,男人们慌乱穿戴整齐好衣物。
七十多个壮年男子,二十几个青年男子,拎着锄头,棍棒,镰刀,长剑,大刀……等各式杂乱武器,鱼跃而出。
朝着冲破了村头,用来抵挡野兽的栏杆的匈奴骑兵,红着眼冲了上去。
他们有的身材高大,有的身材弱小,肤色黝黑。
尽管面对强大,手持铜环弯刀,素有凶恶之名,早有准备的匈奴骑兵,却无一人面露怯色。
“这般狗娘养的匈奴骑兵,每年当我们有收成的时候,他们便会来抢夺我们的粮食,金银,女人,奴役我们的孩子!”
“拿着武器,跟他们拼了!这帮狗娘养的强盗!禽兽!以为我们大秦男儿是好欺负的?以为我们没有血性?”
“这帮匈奴畜生,劫掠了我们中原百姓数百年!每到地里庄稼收成的时候,他们便会来烧杀劫掠,抢夺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种植的庄稼,还要我们的性命!我们能答应吗?”
“去年隔壁王村,一百多户人家,五百多口人,全部被屠杀一空,男人全部被杀死!女人被侮辱,抓做两脚羊!孩子被他们奴役,圈养在羊圈里!”
“数百年了!这帮畜生就从来没有消停过!我们今天横竖是一死,死也要从这群畜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
青壮男子,红着眼,咬着牙,黑压压如潮水汹涌扑了上去。
对面,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匈奴狼骑,在百夫长乌干芝的扬起手臂之际。
齐刷刷的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铜环弯刀,一把把明晃晃的弯刀,在晨曦下反射刺目锋芒。
一个个草原射手,弯弓搭箭,冷漠而又狠辣,宛如是野兽一般的目光之中露出唯有见到猎物时,才有的欣喜和渴望。
乌干芝轻轻垂下手臂,嘴里轻喝:
“杀!”
“咻!”
“咻!”
“咻!”
近百支箭矢,破空激射。
“噗嗤!”
村庄内冲在最前方的男子,中箭倒体。
胳膊上,胸膛,眼眶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箭矢。
有的躺在地上,呜呜咽咽尚且还有一口气,看着滚烫的鲜血从自己的身体上流出。
“这帮禽兽,箭上涂了金汁!”
他们唾骂一声,只能红着眼,眼睁睁的看着身旁挣扎的同伴,一个个流逝生命。
所谓金汁,就是粪水,射入体内,会引发伤口感染,疼痛而死。
而有的青壮年,则是被箭矢射中之后,捂着伤口抽噎一声,便彻底断气。
一下子折损了二十多个人。
还未等靠近,第二波箭雨便射出。
“冲!”
剩下的青壮年,付出了一定代价,顶着箭雨,终于冲到了匈奴骑兵近前。
“真是愚蠢!”
匈奴骑兵,狞笑着,驱动战马,居高临下,铜环弯刀一次次划破长空。
噗!
借着战马的冲击力,一个个中原男子,被他们的铜环弯刀,从上至下,劈成两半。
有的被斩断了头颅,头颅飞出去老远,被匈奴的战马践踏的面目全非。
有的身上被连砍几刀,两个胳膊齐肩而断,狞笑的匈奴人提着弯刀。
戏弄地在他身上不断砍下,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并未急着杀死他。
不一会儿,村中的青壮年,全部躺在了地面上。
而一百匈奴骑兵,出了两个运气不好,被锄头砸死了之外。
剩下的人,毫发无伤。
“屠村!”
为首的乌干芝从战马上一跃而下,拎着一把战刀,双目赤红。
在这样一个村庄内,死了两个部下,让他心中大为愤怒。
“咔!”
他每走过一个村庄男子的尸体旁,便会提刀砍下,将这些头颅斩下。
将中原男子的头颅,堆砌成骇人的“京观”,用以炫耀匈奴狼骑的武力,和震慑中原人。
是匈奴人一直以来的传统!
当乌干芝走到二虎子那浓眉大眼的父亲面前之际,忽然二狗子的父亲骤然暴起。
一下子就朝着乌干芝的脖颈咬了上去。
乌干芝身经百战,屠杀无数,虽目露惊骇,却及时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