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内,山河皆平。
她这时依然无妆,受长生湖坍塌之祸,手还是拉着少年的手,只是命已旦夕。
心湖被毁,以离心之痛难喻。
可他还是为了她,取了仅存的本元,救了她。
提剑闯过山门结界,又悄然折返。
她素白长裙换成一袭红妆霓裳,身后恭敬的站着许多自诩已观大道的仙人。
无妆才好看,这样虽是娇艳却像失了明媚。
少年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似是有笑意了了。
一群御剑而行的修行者接连半跪在她面前,无人追踪到他。
斥责的语调太过刺耳,少年不禁眉头皱了起来,当下比以前的柔和,总还是大觉诧异。
忽然,一个老者起身跨步向前,重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心境晃动了几分,气息再难掩盖。
她在笑,他也是。
跌跌撞撞又回到天下,便是成了整座江湖追杀的人物。
这个大好的江湖,忽觉好生无趣。
浪迹三月,那夜还是躲不过了。
女为悦己者容,他倒是觉得女子无妆才最好看。
却是遂了她的意,也不用枉费心思花在梳妆上,只需和他多在天下走一走而已。
长剑终究有几把插在了心口处,当夜还下起雨了。
后来,有时运气不好做了梦,梦里也多是在下着雨。
梦多过去,当说大都是好的占一半,不好的占一半。
少年的梦中,竟都不算好。
悠悠醒来,轻微仰头喝了一口六文钱半斤的劣质烧酒,在下雪了。
醉卧石栏处,长剑已不再。
少年腰间有一路引,唐小输,年一十九,无父无母。
他为此姓,取意看尽天下荒唐的唐。
勾在招引,于是与他。
勾的生前事,看的梦中画。
画里一叠重着一叠。
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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