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叨扰了!我们从关内来拜访父亲的故交程伯父,这里有一封家父写给程伯父的书信,还请小哥代为转交。”
家丁见来人气度不俗,又见信封做工精致,非寻常人家可以用的起;随即应道:“公子,不必多礼!请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不消片刻,家丁出来;对着宇文铭泰恭敬地说道:“公子,久等了!我家夫人正在前堂等候公子,请公子随小的去见我家夫人。”
一行人随着家丁来到前堂,堂内一位慈眉善目,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正襟危坐地候着大家。
宇文铭泰一行人步入堂中,对着夫人行过尊长之礼;夫人慈爱地说道:“铭泰,无极,琴儿;各位公子,不必多礼。你们一路风尘地从关内赶来,想是受了不少苦吧?都快些入座,本是一家人,就不必拘泥于这些繁琐的礼仪了。”
一行人谢过夫人各自落座,夫人吩咐家佣出去准备香茗与家宴;接着吩咐方才领着众人进门的家丁道:“不识!你去把大少爷寻回来见过客人,别让客人们等久了。”
程不识应声而退,出门寻找大少爷去了。
夫人遂即又吩咐另一位下人,去寻三少爷来正堂。
打发无关人员离开后,夫人与宇文铭泰等人家长里短地寒暄起来。
不多时,三少爷觐见母亲;夫人异常慈爱地让众兄弟相互见过,继续寒暄。
良久,夫人正欲再度差人去寻大少爷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姗姗迟归。
胖子步入正堂见到宇文铭泰一行人先是略微地迟疑了一下,遂即撇开目光,拜见母亲大人。
夫人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来,不动声色地说道:“渊儿!快些来见过铭泰公子,无极公子与你琴儿妹妹。”
程渊先前从家僮程不识那里得知家中来了十位客人,不由得心念一动,向程不识打听了具体情况后,心怀惴惴地随着程不识回到家中;没成想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避不过去,事到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先行拜过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让他拜见的几位公子、小姐,正是自己在闹市招惹过的,程渊不免有些尴尬。
“铭泰公子,无极公子,琴儿妹妹,列位兄弟!程渊,有礼了!”
“哼!”
宇文琴见到眼前的胖子,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神色中流露出不屑与忌恨。
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问道:“渊儿!你又做了些什么好事,惹得你琴儿妹妹对你如此忌恨?”
程渊见着母亲不怒自威的神情,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跪下!”
“你这个,逆子!”
“姑且,不问你做了什么?无论你做了些什么,都快些向铭泰公子,无极公子和你琴儿妹妹赔罪!”夫人不容置疑地盯着儿子,大声呵斥道。
宇文铭泰见此情形,赶忙起身向夫人求情道:“姨娘!大可不必,如此动怒;伤了身体,事大!”
“我们与渊兄也只是一场误会,恳请姨娘不必太过于苛责我家兄弟。”
夫人余怒未消地,对着儿子呵斥道:“渊儿!还不快点谢过铭泰公子,无极公子与你琴儿妹妹!”
程渊自知理亏,但又想到唾手可得的宝贝,现在也只能望刀止渴,可望而不可及了;有些心有不甘地兀自念叨道:“我不也是,一心想为老爹寻一件趁手的兵器罢了……”
夫人听罢,愈加愤怒地大声呵斥道:“无知,小儿!你琴儿妹妹手中的家传至宝,岂是你可以随便窥伺的?当年若不是大将军引兵及时赶到,恐怕你爷爷和你父早已陷于乱军阵中,何来有你?”
“又多拜大将军明察秋毫,据理力争,为你爷爷洗清冤情,得以保全我整个程家免遭冤狱;你这无知小儿,平日里泼赖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敢动土到恩公家眷;我且问你,你得顽劣到何等程度,才能如此凉薄!”
“来人!”
“给我请,家法!”
宇文铭泰也是一怔,夫人所说一切,对他来讲如此陌生,无异于晴空霹雳;但转念,又想到了临行时父亲深沉的目光和无比期许的嘱托,顿了顿神;赶忙起身劝慰道:“姨娘无需,如此动怒!正所谓,不知者不为过;我们与姨娘家相隔千里,往来不便,与渊兄也是天各一方,相互间少有交流,今日在街上偶遇,如同萍水相逢,互不相识;有些误会,也是难免。还请姨娘息怒,不要过份苛责我家兄弟了。”
夫人余怒未消,恨恨地盯着垂头丧气的程渊;呵斥道:“今日若不是铭泰公子替你求情,我非让你长跪不起,以此谢罪!”
说到这里,夫人微微地叹气道:“你父亲一天到晚为老不尊也就罢了,你也跟着整日里没个正经,不谙正事;一天到晚混迹于街头巷尾与那些三教九流之辈称兄道弟,干出一些荒唐的事情来;还自顾自地不以为耻,自我感觉良好得一塌糊涂,全然不知收敛。”
“你道为娘的不晓得,这西塞城的百姓称你作什么吗?对于你的所作所为,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唯恐避之不及;你这般顽劣不羁,简直辱没了程家的门风,教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同是一母所生,你却全然不像你两个弟弟恭良知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个逆子。”
程渊被母亲呵斥得怏怏耷拉着脑袋,低声下气地向母亲赔罪道:“母亲大人,息怒!孩儿,知错了!您老人家可别气坏了身子骨,那可就是孩儿的不孝了。”
“你还知道,为娘生气呀!”夫人,嗔怨道。
“请母亲大人不要再生气了,我这就给公子和琴儿妹妹道歉。”
随即,程渊对着宇文铭泰等人拱手道:“铭泰公子,无极公子,琴儿小姐,众位兄弟!小可程渊一时贪念,冒犯了大家,多有不敬,还请多多海涵!”
宇文铭泰,赶忙回礼道:“渊兄,言重了!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渊兄也不必耿耿于怀。”
程渊听到此话,心中一阵释然,正想客套一番;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夫人请稍安勿怒,我儿之所以会放荡不羁,那是因为他还未寻到使命;夫人也不必担忧,我儿日后自会有他施展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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