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烛解释道:“改变了养济院的办事方法,养济院的监管方法也就可以随之改变。”
“一定时间之内,培养出一定数量可以入官学的童生,方才算通过考核。”
“若一直无法培养出童生,则进行严格彻查,并裁撤院长。”
“这是在下想的新监管方法。”
洪武年间的童生试比起明中后期简单太多。
只要年满十五岁以上,且熟读四书,并经过地方官与巡查官的考评,就能成为童生。
放在后世,也就相当于每年培养出多少名初中生来而已。
对于这个考评标准,朱元璋三人都并不以为严苛。
沉默许久的徐达略略颔首。
“养济院,不仅当‘养’弱,更当‘济’民。”
“若行此法,则养济院不会再是国朝的负担,而回是国朝稳固之基。”
“此法,妥当!”
朱元璋笑呵呵的看着祝烛。
“你此法中真正的监督,恐怕并非那个考评标准吧?”
“想来明面上的考评标准,只是为了保证真正监管方法能够实行的基础而已。”
祝烛一拱手。
“阁下慧眼。”
“那些通过童生考试的孩童,才是真正的监督!”
“一旦他们更进一步,入朝为官,哪怕是最低级的官员也可以反制养济院。”
“即便他们自己在养济院时没受欺负。”
“谁又知他会不会为昔日的好友复仇?”
“即便成以上的童生在功成名就以后都不一定会愿意徒增麻烦。”
“但谁又知谁是余下的两成?”
“有了这个震慑在,想来各个养济院的院长不敢太过放肆!”
朱元璋慨然颔首。
“就如方才你手中的那柄匕首一般!”
“虽然孱弱,却足以震慑!”
点透了其中关窍后,朱元璋再看祝烛的目光有了些不同。
沉吟半晌后,朱元璋下定决心,温声发问。
“你既无依无靠,以后可愿跟着咱过活?”
“咱虽不说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但顾住你的温饱,让你不需要再居无定所、乞讨为生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李善长心神一震。
朱元璋确实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他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顶富顶贵之人!
一旦追随朱元璋生活,祝烛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祝烛却是笑了笑。
“野惯了的孩子,乍一看新鲜。”
“但相处的久了,便该生厌烦了。”
“在下已经习惯了这般日子,改不了脾性。”
“与其日后生隙,不若留忆如初见,也能多个值得回忆的念想。”
“您说对不?”
祝烛生的粉雕玉琢,又聪慧早熟。
乞讨路上,已有不下于五十人提出过要收养祝烛。
但寄人篱下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