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后,还有一个慢悠悠的家伙,拿着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自己扇风。
“吴世兄!”
樊渊手里的人一看到这个慢悠悠的家伙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高呼出声,“快救我!”
被称作“吴世兄”的年轻男人当即皱了皱眉,暗骂这人脑子有病,竟然一上来就暴露了他们俩的关系。
“吴世兄”一收折扇,脸上挂起亲和的笑容,对樊渊说道:
“兄弟,这是你的人吧?”
他指的是卢烈星。
樊渊摇头,“不是,不认识。”
卢烈星瞬间瞪大了眼睛,唔唔了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吴姓男人笑容更甚,“没必要这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手里那个人是我朋友,你放了他,我就放了他。”
“可以。”樊渊点头,态度比吴姓男人预想的要好。
樊渊继续道:“拿两张录取通知书来,我就放人。”
“录取通知书……”
吴姓男人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沉吟道,“兄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一个人换一个人。你朋友在我手里,你不救他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
“你不怕我们杀了他?”
“你们不敢,他是伊阙书院的新生,伊阙书院不允许杀人,你们要真敢杀,是不想要入学资格了吗?”
吴姓男人眼底浮现起阴郁,没想到樊渊连这条规则都知道。
吴姓男人笑了笑,“我们确实不敢,难道你就敢了吗?兄弟,这样僵持在这里对你我来说都没有好处。”
“我也不敢。但我孤家寡人一个,拖一个跟我一起没法去报到,不亏。”樊渊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赖模样。
手中那人一听,脸色立刻就变得更加差了,叫嚷起来,“别啊,救我,吴世兄,我可不能被这小瘪三拖累!”
“闭嘴!”
吴姓男人低喝,终于不耐烦起来,沉着脸看向樊渊,“他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我俩的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样亲密,没你想的那么重要。而录取通知书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我不可能为了救他而浪费两张录取通知书!”
“普通朋友?”
樊渊笑了笑,“他称你为世兄,你要是牺牲他,怎么跟他的长辈交代?”
“是啊!”
手里那人捧哏似附和,“吴启君你要是敢把我丢在这儿,我爹肯定找你爹算账,到时候你必然没好果子吃!”
吴启君眼中露出深深嫌恶。
良久,他深呼吸着,说道:
“好,我可以给你两张,但录取通知书先在不在我身上,我想你也知道。今天下午点整,这场摸底考试结束,伊阙书院到时候会派人来,五点半,你和我在这儿碰面,我会把人和录取通知书交给你,到时候你把他交给我,行不行?”
樊渊思索了几秒,道:“可以。”
吴启君和壮汉、卢烈星随即下车。
“阿华,你留在这儿找机会,五点半前我要看到苏志文安然无恙出现在我面前。”
下车后,吴启君对身旁的壮汉吩咐道。
苏志文就是樊渊手里的人质。
“是!”阿华应道。
吴启君转而对卢烈星问道:“你是伊阙书院新生?”
卢烈星急促呼吸着,点头应答:“是。”
“录取通知书呢?”
“……被抢走了。”
“我想也是。哪儿人?”
“魔都人。”
“车上那人是你朋友?”
“路上认识的,他救了我。”
“他录取通知书呢?我看他的身手和脑子,不太可能被人抢走。”
“他想借巢孵蛋,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卢烈星阴着脸说。
“借巢孵蛋?”
吴启君品味着这个词,很快就明白了,顿时笑了起来,“看来他借的巢不安全啊。”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卢烈星担心地问。
吴启君看了他一眼,笑笑,“别怕,等伊阙书院的人过来,我就会放了你。虽然我还不知道伊阙书院到底看中你哪点,不过很显然,你并不适合它。乖乖回魔都吧,明年考个别的大学,美好的大学生活在等着你,没必要在这儿插一脚。”
吴启君的话让卢烈星呐呐无言。
……
就在樊渊和吴启君发生冲突的同时,另一边。
“对不起啊,姑娘。认错人了。”
李天生和李星州并肩而立,看着那长发女生骂骂咧咧走远,都意识到他们被耍了。
“好歹也是在酒吧长大的,你竟然脸盲?”李天生无语地看着自己弟弟。
李星州冷着脸,“我可从没说过她是飞机上那空姐。”
李天生哑然,貌似是他对号入座了。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张叔的声音:“天生,你们快回来,录取通知书拿到了!”
“拿到了?”
两人脸上露出错愕。
分钟后,商务车里,李天生翻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
“怎么拿到的?从谁哪里拿到的?”李天生问。
张叔得意地说道:
“万达广场那边的兄弟,看到一漂亮姑娘拖着行李箱,箱子上有托运过的标记,就觉得可能是偷走你们东西的人,就上去试探,结果还真是,后面的事,不说你们也知道,一姑娘家怎么跟那么多男人斗。”
他其实没说实话。
事实是他手下看见这姑娘眉眼如画,便想上去搭讪,没想到对方神经紧绷,以为他们是夺录取通知书的人,立刻回击了他们。
这丫头身手凌厉,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迅速败下阵来。
一番搜身后,他们就巧合地发现了这两张录取通知书。
这叫什么,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姑娘人呢?怎么样了?”李星州问道,放下手里的录取通知书。
“放了啊,人家是正儿经的伊阙书院新生,虽说手里没录取通知书,但身份还在,要是被伊阙书院得知我们对她怎么样,我们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张叔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伊阙书院新生?”
“她自己说的。嗨,两位贤侄,就算她骗我们,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也得罪不起伊阙书院啊。”张叔苦笑。
“明白。”
李天生笑道,“这件事还得多谢张叔了,如果不是张叔你和你的手下帮忙,我和星州可能就得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哪里的话!”
张叔连连摆手,“我和老李多少年的朋友,帮你们还不是我分内的事。”
一旁,李星州看着两人互吹互捧,心中冷笑不已,同时又对那偷走他们录取通知书的女孩十分好奇。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回在一姑娘手里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