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领导刘洋这个局长当的过于舒坦，甚至可以说毫无难度。
资料显示，在“第一次死亡”之前，刘洋每天也多在办公室坐着，极少活动。他最喜欢的就是抽着烟刷、刷小视频、看微信。
如今这些习惯还在，不同的是社交平台的内容早已在后台加工过了，科学家们通过定制的算法，筛选出来能激发意识与记忆进一步融合的内容，推送给他。这些内容在正常人看起来很低级，甚至有点弱智，但对刺激潜意识却非常重要。怎么说呢——可以理解为以某种婴幼儿启蒙的信息，只不过是用成年人熟悉的场景呈现的，这也是他办公室常常传出爆炸般笑声的直接诱因。
自然，该办公的时候刘洋得有端正的模样，他有基本的“岗位素质”，知道端正地坐起来，听来人把话说完，这个时间他其实在跑神儿——拼命搜寻应对的词语，偶尔要翻一翻任文给出的应答笔记。那页笔记，称之为“打官腔指南”都不为过，通篇都是：
好啊，我知道了！
这个问题我们要研究研究。
哎呀等下我还有点事，你先去找XX总。
这是你的意见吗？客户怎么说？
这要开会研讨啊，你通知办公室组织个会议。
……
这些话翻来覆去讲多了，刘洋自己都觉得难堪。别忘了，猪可是很聪明的动物，如果不是躯体限制，想必它们都不屑于是那个活法儿——被人类养肥宰了来吃，甚至不曾问过：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刘洋的潜意识一直在怂恿他讲更多的话，像某种拼命要证明自己的“炫耀”，所以他时常改了那些句子，或者自己随便编写话应付。好在来找他汇报工作的基本都是副总，他们把问题抛给刘洋的同时，还会提供几个早就研究好的解决方案，如果刘洋东拉西扯“不说人话”，这位副总就会建议：“您看我们先按XXX办行不行？”刘洋马上眼睛一亮，点头说：“好好好”，这事情也就定下了。几个来回下来，办公效率高了不说，副总们也都舒坦得不得了，一个个都被激发出了务必独当一面的责任感。他们都还年轻，大把时日混前途，在国企这种功劳都算一把手的潜规则之下，遇到这么一位充分授权的老板，真可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还带着学生气的两位研究员并不觉得这是好事——就这种每天话不用讲几句的一把手，从大街上随便拉个文盲，自己都能给他培养成处级干部！
“你说是不是——这工作猪都能干！”任文翻着白眼，程伟则呵呵笑笑：“猪都能干不假，关键是我们真得培养出了这头猪！我们是不是很厉害？”
面对两个年轻人的吐槽，莫青叮嘱道：你们专心尽好职责，不要去“心忧天下”。
他讲：“这个公司经营的好坏跟他自己的力量没有什么相关性，在这个高位上根本不需要他有个人能力，副总或者下面干活的人会提供决策建议。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那也要让他去判断。明白别人的不得已，就知道自己未必全对。……？”
他又说：“这种环境，对激发意识进化是再安全不过的，就算他出洋相，又会有谁质疑他的真实身份？”
“你们再消化一下？自己也要从中历练，获得社会经验嘛……”老师语重心长。
“没问题！”两个研究员努力地点点头。
实际上，刘洋到任后的第二周就出了洋相。
这天下午，南浦分公司又调来一个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