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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战二(1 / 1)

一个头目模样的壮汉仅仅身着条皮裤,从远处跑来,刀光一闪,将扑向他的人形火炬砍飞。咆哮道:“把他们全给我杀了”。四散躲避的鹫蛮士兵如梦初醒,纷纷对燃烧着的昔日同僚举起了武器。壮汉刚收拢混乱的士兵,一道划破空气,激起呼呼风声地黑影劈向他脑门。壮汉慌忙举刀上架,“铛”地一声,宽阔的马刀断成两节。青铜战斧余势未尽,将壮汉一剖为二。血雨纷飞中,韦森如刚从修罗地狱中爬出的魔神,站在尸体上。摘下沾在肩上的一块碎肉扔掉,沉喝声中,青铜战斧化作一条惊天长虹,飞向被骇呆的士兵群。死亡之光在他手中酣畅地叫嚣,旋舞。为夜空与地面献祭上温热的血液和漫天飘洒的碎肉。

四周同僚的惨叫,冲天的烈火狼烟,黑暗中无处不在的敌人,不时闪过的绝对不是表露善意的冰冷刀光……再坚韧的神经也无法承受这一波高过一波的打击。鹫蛮士兵崩溃了,韦森脸上的狰狞和嗜血神情象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刚组织的战斗队形彻底崩散,士兵们心中最后一点战斗意志冰消瓦解,惊叫着分散逃向看似安全的黑暗角落。此时如果有人能从夜空俯瞰,就会发现整个烟尘滚滚的营区,鹫蛮士兵象被打翻在地的玻璃珠,向地势略低的的河边滚去。

鹫蛮军官几次试图重整部队,却因满天肆虐的箭矢,战马失控的践踏,呛人的难闻浓烟……种种因素化做泡影。声嘶力竭的呵斥与安抚无法让惊慌的士兵镇定下来,军官们绝望的发现,在乱军中个人力量的渺小,自己所做的全是徒劳。最后干脆放弃,随波逐流地加入到逃跑的人潮中。

虎伢和同伴冷静地狙杀逃散的敌人,步步进逼,不时地还观察一下四周,军营原来的位置已到处是尸体和正在燃烧着的营帐。因为师团的全线压上,除了少数鹫蛮人慌不择路向山里突围,结果被射成醒目的箭靶外。其余的象被轰赶的鸭群一样,争先恐后地推倒踩翻阻挡在自己前方的一切物体,最初是帐篷,木栅,外墙……随着铺天盖地的箭矢在人群中不断掀起的血色风暴,随着挥舞兵器的师团战士有效酣畅的屠戮,随着癫狂的战马在昨日主人的躯体上践踏嘶咬。一切负面的东西在这个夜晚齐聚在一起,鹫蛮人的情绪失控了,他们彼此间开始推搡怒骂,当几个手持火把的军官被犀利的劲箭钉在地上,火把的熄灭似乎征兆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消亡。黑暗中,鹫蛮人将刀枪指向前方的同伴。每个人狂乱前冲的同时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刀枪砍开、刺入肉体的声音,伤者被踩死前的惨呼声,战马与人相撞发出的钝响,每个人都在制造恐怖又被恐怖威胁,慌乱在黑暗中被无数倍地放大后又施加到每个人心里。

王勇站在高处,与其说是在凝望,倒不如说是在倾听。偷袭无疑是顺利的。他挥手招来传令兵,杀气腾腾地下达最后一条命令:“将敌人围堵在河边后,朴刀队乘乱杀进敌群中,各部队再增强攻击力度,要让鹫蛮人无法有效抵御,发挥不出其人数优势。记住,一个不留!”

惊慌的鹫蛮人象鸭子一样被赶到河边,却无法象鸭子一样渡水逃生。作为生活在戈壁草原上的种族,他们的水性就象他们今晚的遭遇一样惨不忍睹。对水源于天生的畏惧使得他们不得不重新拾起早被丢在脑后的血性。军官们吆喝着,踢打着,鼓励士兵回头战斗。虽然没有成功地组建队形,但困兽一般的鹫蛮士兵凭借先天的身体优势使得师团各部逐渐开始感到压力。有的士兵内脏都拖在体外,仍然如中疯魔般抡动武器,有的被烧得浑身漆黑,仍紧抱住师团战士,用失去嘴唇保护的牙齿一通猛咬。求生的意志令鹫蛮人燃烧尽最后的勇猛或是疯狂。

韦森赶到时,师团士兵已在鹫蛮人的拼命反扑下收缩防线。韦森看着陷入疯狂的鹫蛮人,眼中涌出滔天战意。高呼声中,青铜战斧宛如一道青色的榴火,在夜色的映衬下,在每一个目睹的人眼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射入乱军中,溅起飞舞的血肉,撕开任何敢于阻挡的物体,投向人群深处。虎伢、猪哥亮、方礼、崇卫僚组成一个小小的锋矢阵快速跟上,身后是自建队形的朴刀队战士。如出押猛虎冲进乱成一团的鹫蛮人中间。虎伢一刀架开刺向猪哥亮的枪尖,方礼箭步上冲,朴刀捅进对方小腹,手腕一翻一带,对方在高亢的尖叫声中用半个旋转完成生命中最后的动作,伤口处向外飙射的血液沿身体四周涂写了一个代表其命运终结、并不完整的句号。虎伢擦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发现身边的同伴早已看不清五官,就连战前涂上的黑色油彩都被鲜血掩盖。崇卫僚用标志性的嘶哑嗓音明示他的兴奋:“过瘾!痛快!妈的,敢砍我,去死吧!”朴刀挥过,人头被颈腔迸射出的血液冲到半空。猪哥亮怪笑着说:“不砍你才怪,他不砍就能活吗?”两人嘴上争斗手里也不闲着,象砍瓜切菜一样,将已被染成红色的朴刀舞得上下翻飞,不但砍开鹫蛮人的肉体,更抽击着鹫蛮人的灵魂。

步兵师团开始加大攻击强度,长枪联队在盾牌手的肩上将三米长的长枪水平保持,协同着,迈开恐怖的步伐逼向内外交困挤成一团的鹫蛮人,在能清晰地看清敌人眼中恐惧地距离时才猛然发力突刺,收回长枪,再次突刺,严格地训练使得这一过程娴熟得象是在窜烤叉烧。每一次地突刺都会在人群中掀起血雨,每一次收回都会收割一条生命,有的老鸟甚至能刺透二人。盾牌手悠闲的好似在战场上散步、因为没有人能在一片长枪组成的丛林中穿行。偶尔有几个躲过长枪亲吻的漏网之鱼,也被视若珍宝,迅速为相邻的几个盾牌手瓜分,其他的盾牌手们只得一边眼红身旁的战友得意地抚弄长枪,一边无奈的感叹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激情可言。弓箭手在他们身后愉快地发射致命的箭矢。取箭、上弦、瞄准、击发……一切显得那么的有条不紊。劲箭犹如被赋予了灵性般,带着主人的叮咛与期盼,仇恨着主人的仇恨,在空中优雅地一闪而过,义无返顾地钉在目标的头或身体上,锋利的箭头痛饮着敌人的鲜血,品味着自己带来的死亡,颤抖地尾羽却似乎还在诉说对主人温暖手掌的眷念。

鹫蛮人的气势无可避免的被打跨、被击碎了。他们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有多疯狂,多悍不畏死,可对方只是从容淡定的举起刀枪,始终以一种冷静的节奏吹响杀戮的号角,控制着战场的旋律。没有人认为可能在今夜战胜这个强大的敌人,鹫蛮人心中只剩下逃离这里越远越好的念头。

鹫蛮人失去了斗志,尤其是外层持续受到的沉重打击所带来的恐慌辐射到每一个人心里,使得他们的心态从死战求生迅速蜕变成逃跑求生。但鹫蛮人数量上的优势仍不是朴刀队所能望其项背的。虎伢他们在人群中奋力砍杀,因过大的体力消耗,再也没有开始时的游刃有余。混战中,方礼被一个垂死的鹫蛮士兵刺伤腰腹,虎伢和猪哥亮只得左右护着他不再移动。迟滞的动作立刻使他们险象环生。猪哥亮“呸”地吐掉飞溅到嘴里的血,突地出脚,踢翻一个冲向正在包扎伤口的方礼的鹫蛮人,朴刀紧随着剁下。血帘飞瀑中,却再也躲不开一支横砸向自己的狼牙棒,只得闭上眼怪叫道:“爷们完了”。良久,意料中的打击却没有来。他睁开眼,一把朴刀精准的插在片刻前还张牙舞爪地对手额际。回过头,虎伢正挥舞王勇送的匕首,艰难地抵挡数个鹫蛮人的攻击,肩头到腹部衣甲俱裂,一条长长的刀口中滴出的鲜血正迅速染红脚下的地面。崇卫僚踉跄着将猪哥亮撞开,大腿上两支羽箭造成的伤疼使他沙哑的嗓音有些发颤:“你是头猪啊!还不过去?方礼我看着。”猪哥亮双眼通红,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鹫蛮人被压缩在河边宽仅一公里的狭小区域,人数也因步兵师团绝不间断的攻击而锐减到不足千人。越战越勇的韦森无奈地率领精疲力竭的朴刀队从鹫蛮人中脱离出来后。总攻开始了,师团各部一反刚才不紧不慢的战斗作风,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向身心俱疲的鹫蛮人。再没有投鼠忌器顾忌的弓箭联队梯次齐射,“咻、咻、咻……”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在空中发出令人心寒的尖啸,象瓢泼大雨样倾倒在鹫满士兵的头和身体上,铁器刺入肉体闷响和人的惨叫声在夜色中连成一片,死神在河道上空飞舞狂笑,鲜血将河水染得通红。鹫蛮人再也顾不得对水的畏惧纷纷跳入河中,看似无害的河水终于撕下温柔的面纱,悄无声息的吞噬在水里挣扎求存的身影。目睹这一切的鹫蛮人快速的作出决定,前赴后继象下饺子一般,选择以这种方式到达生命的彼岸。虎伢倚在猪哥亮身上,表情复杂地看着这让人心惊肉跳的场景。方礼和崇卫僚相互搀扶着走上前,方礼神情庄严的说:“战争是没有怜悯的游戏,真正的玩家应能透过鲜血和死亡找到生命存在的真意。”四只满是伤痕和血渍的大手在星光下紧紧握在一起。

战役结束了,最后投降的千多鹫蛮人被处决在河边。打扫战场时,王勇命令将所有不便携带的物资焚毁,战马除了保留没有受伤的万多匹,余下的尽数杀死。这条带有明显以战养战风格的命令得到军团上下一致的拥护。王勇战前吩咐的,要俘虏敌军指挥官的计划最终没能实现。从战役打响到结束,连一个疑似敌军指挥官的人物都没有发现,这也是鹫蛮人为何一触即溃,始终无法有效组织的主因。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敌军指挥官在战役开始时,第一时间就被干掉了。从军营粗糙的布置,士兵懒散的作风中可以看出,敌军指挥官并不是一个勤勉的统帅。偷袭时间又选定在午夜——人最困倦的时候,谁能指望一个并不勤勉的主帅会在如此深夜枕戈待旦呢?而突击队的战士也只是肉眼凡胎,很难从遍地乱窜的白花花的裸体群中鉴别出尊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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