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天灵浇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小哥，这是干嘛呀？”
劫匪头目颤巍巍地问。
“我和先生说过，你们是我的猎物，你们的首级我一定拿到。所以，与其等着被砍死，不如死在我手里。”
两人怔楞着转头，只看到他眼睛里邪异的笑意。
“砰！”
“砰！……”
……
枪声惊醒了医馆里沉睡的老孙，他睁开眼睛，见徐天守在身边，忙问：“金条呢？”
徐天闻言左右看看，也愣住了：“金条……我没看见啊！”
老孙捂着肚子坐起身来，因为扯得伤口再度泛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也顾不得伤口，一个劲儿问徐天：“那个、那个人呢？”
“那个人？”徐天还是没反应过来，“苏小哥池小哥还是哪个不知名姓的……西瓜头？”
刚才池铁城的说法他也听见了，确实还挺贴切的。
不当着人家的面的话，倒是可以这么喊一声。
想着，徐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老孙见他这样懵懂，心里又急又气。
也许是老天觉得局面还不够乱，刺耳枪声接连不断从外头传进来。
老孙眉头紧皱，越想越觉得不好，忙起身，捂着肚子，忍着头晕目眩走出去，顺着枪响声来到当铺之内。
他走到当铺门首，只见苏文谦和池铁城一人一边倚门而立，心中十分诧异。
仿若废墟的柜台后，掌柜呆愣的眼光和老孙对上，老孙很是诧异，自己居然从这个面瘫的掌柜眼中看到了惊惶和恐惧。
也的确如此，掌柜实在无法从刚才那场面中回过神来。
明明还是个少年人，居然笑嘻嘻地用枪顶着两个劫匪的头，又笑嘻嘻开枪。
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只是个能获得成就感的游戏！
如果不是自己和他没有冲突，他刚才顺手解决了店里所有人都不是问题！
掌柜能在这里当掌柜，三道九流的人物都见识过，老孙那样老辣的江湖好手，他见过很多，可这样狠辣而强悍的少年，他实在是没见过。
幸亏方才没有得罪他，否则现在……
老孙看看掌柜发愣的脸，走进当铺，只见地砖上躺着三具尸体，那名乘客的尸体倒在柜台边，两个劫匪的尸体倒在门边。
尸体旁边是散乱的枪支零件，顺着零件往前看，是被打得稀烂的柜台，和目瞪口呆的掌柜。
零件被拆得很碎，和火车上苏文谦拆过的枪支差不多碎。
这两人又出手了？为什么？难道真是要帮自己？
可若是要帮自己，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老孙心里嘀咕，决定还是先把这两人当做局外人，不从他们身上指望什么。
他走到劫匪尸体前，细看他们的伤口。
“都是从后面爆了头。”
他看向门外的池铁城和苏文谦，两个少年仰头望天，虽然和他们离得近，却好像根本不屑于掺和到他们的事情里。
老孙起身，走到乘客尸体旁，见他手中攥着一张被鲜血染红的当票，轻轻把当票抽出来，走到柜台前递到掌柜跟前。
“东西……”
刚说了两个字，他就觉得疼痛难当，找了块落在地上的木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