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一路跃纵于浩瀚的茫洋之上,奔着天际疾速飞行。蔚蓝的海面折射出天空的样子,两者之间犹如开合的双面镜,分不清谁涵盖着谁。就像人心的向背,行善与做恶,最终的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初衷……
富豪们的原始积累,一般很难经得起推敲,有些人的财富甚至搅拌着血腥,好一些的,也离不开灰色。
财富和漂亮的女人都属于稀有资源,想占有这些稀有资源,手段上就不可能太计较是否得当了。所以,驾驭巨额财富的大亨们是最看得开的,于他们来说,某些不光彩的过去,只是人生这篇锦绣文章中的几个错别字而已,根本就无伤大雅。
朱三丑的父亲朱铭堂的发家之路就颇为神秘。但我们的伟人有句话说得好,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现如今千亿身家的实力,足以说明这个以做国际倒爷起家的朱铭堂是个有大手笔的人。大生意都是胆子大的人做出来的,靠往前酥联捣腾服装和泡泡糖攒下家业的老蒋,竟然把握住了白云苍狗般的机会,在政策稍稍松动的时候钻了空子,玩起了资源。现在已经把巨手伸向了海外,在中非和岳旦收购了多处矿藏,钻石和稀有金属都是他疯狂掠夺的项目。这次突然召开家族紧急会议,是因为他半年前查出罹患一种怪病,大脑无来由的阵痛,痛不*生。走遍各大洲寻医,目前仍医治无望,只能靠强力止痛药维持。他一直刻意隐瞒这个可以掀起家族风暴的消息,但近日病情加重,而且伴有短暂昏迷,不用医生说,他自己也预感不妙,这才临时决定招回三个儿子,交待后事。
在直升机上听凤姐小声地说完,朱三丑一言不发,他心里仿佛突然倒下了一座坚固的大山,重逾万钧……
少顷,他蠕动嘴唇,悄悄地问:“二妈,我妈怎么看这件事?”
凤姐瞟了一眼身旁专心致致驾驶飞机的飞行员,微皱眉头,开启刚刚做过丰唇手术的嘴角,吐出几个字:“尽量多分些。”
“我爸立遗嘱了吗?”
“在律师手中,目前没人知道详情。”
“大哥、二哥回去了吗?”
“应该不会比你晚到。”
“呃……”
朱三丑毕竟还是年轻,父亲默许他经营的一家广告公司都是舅舅王国庆在打理。他一天到晚只顾拼命透支青春,结果碰到人生重大转折时,立马手足无措。
直到直升机停在詹姆斯墩汉威大酒店楼顶,朱三丑内心深处都在烦乱地踌躇着。凤姐也没再说话,因为人多,私密的话不宜多说。
安排好女孩们住宿、回国事宜之后,朱三丑和凤姐一行未作停留,直接乘坐他的私人飞机飞往加邦都伦多。
这种情况下,和女孩们的依依惜别也就省略了。朱三丑又拿出纨绔子弟船过水无痕的洒脱,向女孩们挥一挥手,只带走了她们的初夜。
而女孩们留下的,却是对钻石朱老三的期待和向往,都期盼着手机通讯录中他的头像亮起,续上这让人无限神往的前缘。
当某人优越到一定程度时,道德界限似乎都会对他放宽。某件事情常人做了会遭万人唾骂,但他做了却会被人潜心接受,就好比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一样天经地义,仿佛他不那样做,才会让人们不适应。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财富也可以让女人放弃坚守爱情的排他性,默认了富豪们风流成*的特权。似乎这样更能激起女人们的竞争斗志,幻想着有朝一日,以自己的美丽使得富豪们舍弃弱水三千,只饮自己这一瓢。
在私人商务飞机上,凤姐和朱三丑坐在会客舱的真皮沙发里,谈话的声音压到了最低。
“志森和志豪这两年都没闲着,指使别人暗地里买下了集团不少股份。你爸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没点破。我觉得老爷子似乎并不排斥儿子们的野心,可惜你不务正业。唉!”
凤姐长叹一声之后,泄气地靠在沙发上,用恨铁不成钢的白眼望着朱三丑。
朱三丑皱着眉头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眼神中蕴存着一丝无辜。虽然两个哥哥与他同父异母,但他一直没觉得他们和一奶同胞有什么两样。父亲七十七岁了,大哥朱志森四十五岁,二哥朱志豪也四十二岁了。按理来说,父亲、哥哥和他更像祖孙三代。一次沉船,让五十岁的父亲中年丧妻。当两个儿子都大学毕业后,父亲才与母亲结合。不知道当初三十岁的母亲嫁给五十四岁的父亲,是出于爱情还是拜倒于财富。但无论怎么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直接就掉到了黄金城堡里,衣食无忧,使奴唤婢,一直都生存在令人羡慕的尊贵环境中,也算无比幸运了。如今,为了账户里的数字能向高变化或后面能多加几个零,血亲之间竟然煞费心机,勾心斗角。难道为了财富,亲人之间反目成仇是豪门不可避免的惨剧吗?
他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物质的贫富真的可以决定幸福与否吗?
荒岛猎·艳的*感、成就感、自豪感,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泼了胶水般的难受。
他低下头,闭紧双眼,惆怅地揉搓着很漂亮的标准男士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