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有响马,他们把我们给抓了,知道莫不哀家是地主以后,准备向莫不哀的爹要赎金。我们家没有钱,他就要杀了我们。”
“那潘能兄如何逃了出来,据我所知,莫公子的两个随从都被杀了,而且死在刀下。”
潘能支支吾吾说:“我趁他们晚上睡着,偷偷跑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叫莫不哀一起跑,你这岂不是见死不救?”欧阳正反问道。
“呜呜……”小孩已经哭了起来,“响马老大拿一把白刀,直接将莫不哀的大伴和书童给杀了,一刀把他们劈成了两半。我太害怕了,他们当时没有杀我。然后我就逃了出来。”
“那莫不哀是在你逃出之前被杀的还是逃出之后被杀的?”
“我不知道,我们俩被分开了,莫不哀在响马老大那里,我被其他人看着,不知道莫不哀什么时候死的。”
欧阳正看着颤颤巍巍的潘能,便知道潘能在隐藏些什么。他不愿说,自己则不便强问,潘能所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至于他自己为什么能活着,他隐瞒了这件事。至于隐藏的是什么,欧阳正也猜他不出。
“既如此,潘能兄好好歇息,我让莫老爷送你和父母回家。”
潘能抬头看向欧阳正,说道:“好。”
在潘能走后,欧阳正向在院外等候的赵行之一一说了自己问询潘能的情况。赵行之听了以后,大笑一声。
“赵兄何故发笑?”
赵行之笑道:“大人初出庙堂,对响马作风有所不知,响马既然索要赎金,定要留一活口去通报,告知被绑者家人带多少钱、在何时何地交易。”
赵行之一席话令欧阳正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知道了,这小孩便是留下的活口,是为了向莫老爷通报的。”
“没错,可这莫老爷如此爱子,响马索要赎金,哪怕倾尽家财,也必然换他平安。莫老爷又相信自己儿子是溺水而亡,所以。”
“所以潘能支支吾吾不敢全部交代,他并不是偷偷溜走,是被响马放了报信儿的”,欧阳正抢道,“潘能在被响马放了以后,却没有来向莫老爷报信,以致莫老爷不知儿子已经落入响马之手,而响马在约定的时间和约定的地点,未见莫老爷前来赎子,便杀了莫不哀,抛尸于池塘。”
“看来,莫公子死因已然明了,可是为何尸首会不翼而飞呢?却为何又有一些骨头?”赵行之心中疑惑。
“如此,我等率人荡平响马,为民除害,抓住响马头子,这对新郎新娘的死因我们岂不是都能知晓?”欧阳正问赵行之道。
“大人勿急,这新郎莫公子非溺水而亡,是为响马所杀。可这新娘却并非响马所杀,乃是有人想要愚人耳目。大人可还记得月夜开新娘之棺的恶臭?”
欧阳正自小对气味敏感,宫中的锦衣玉食和筵席上的珍馐海味都能在鼻腔中占据一席之地,却可怜这所有的珍馐都被尸体的恶臭挤占,从此鼻子再也不主动想去闻气味。
“这尸臭如此难闻。我倒是想要忘掉,本世子的鼻子嗅到如此恶劣的气味,可是苦了我的鼻子。”
“山中的初春,温度难以让正常的尸体迅速发臭,刀剑之伤虽可加速腐烂,却也不止于此。这新娘,死的蹊跷。”赵行之慨叹道,“如此可爱的女孩儿”。
“想不到赵兄铁汉竟也有如此柔情。”欧阳正在一旁打趣,“我们去找刘老汉,再详询一番如何?”
“那刘老汉乃莫府长工,不必去找,此人现正在这莫府之中。”赵行之道。
“赵兄如何得知?”
“在你白天睡得正香的时候了解到的。”欧阳正尴尬的笑了一笑。
两人便叫来莫老爷,引他二人前去寻找刘不俗。
二人再见到刘不俗时,他已经脱去了在女儿成亲时候穿的,亲家公穿过的、他穿上像袍子一样的红色马褂,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几乎成为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肉。
刘不俗俯身在田里锄草,他脸上的皮肤皲裂,嘴唇也已干涸的开裂,露出的皮肤让欧阳正联想到他的背部是不是也像龟甲一样,每一块皮肤是块状的?
见欧阳正和赵行之的到来,他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一下,走向了地头去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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