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更浓了，几乎凝成实质，遮蔽了本该出现的倒计时。为什么？陈禄身份特殊？还是…他本就非“正常死亡”之人？
“我…看不到。”林慧嗓音干涩，带着疑惑与不安，“我只能看到你头顶…灰雾。”
“灰雾？”陈禄微蹙眉，似对答案意外，“灰雾是什么意思？”
林慧茫然摇头，“不知道，从没见过…这种雾。”
她只觉灰雾不祥，混乱，超出认知。它笼罩陈禄，也笼罩她，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迷茫。
陈禄目光愈发幽深，紧盯林慧，似要从她脸上找寻答案，“林慧，你最好没他妈撒谎。否则，老子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人为的阴谋’。”
他语气依旧冰冷，枪口却微移。林慧明白，陈禄并非全盘相信，只是…开始动摇了。
店外雨声依旧，噼啪作响，如无数细碎鼓点，敲击林慧心脏。她知，已身处漩涡中心，真相，或许就藏匿于迷雾之中。
骤然，手腕红绳再度灼烫，热度似要灼穿皮肤。第七次，又是第七次！每次救人，红绳都滚烫，仿佛吞噬她的生命力。
她下意识抬腕，红绳颜色愈发黯淡，鲜艳红色，此刻近乎墨黑，绳结也更松散，似随时断裂。
林慧心猛地一沉。红绳变化，预示生命加速流逝。救人越多，命越短。这就是“救赎悖论”的代价？
“你的手腕…”陈禄目光落至林慧腕间，注意到红绳异样，眼神一凝，“那是什么？”
林慧下意识想遮掩，终放弃。陈禄面前，任何伪装徒劳。
“这是…”林慧迟疑，终坦白，“这是我救人的代价。”
她缓缓解开红绳，置于陈禄掌心。红绳依旧滚烫，如烙铁，灼烧陈禄掌心。
陈禄微皱眉，垂眸看手中红绳，眼神复杂难辨。他感到红绳灼热，也感知到其中蕴含的…诡异力量。
“代价？”陈禄抬头，重审林慧，眼神探究，“什么代价？”
“每救一人，寿命便短一截。”林慧语极轻，却清晰入耳，“这条红绳，是我生命的倒计时器。”
陈禄瞳孔骤缩，眼神闪过震惊，疑惑，以及…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他紧盯林慧，似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寿命缩短…”陈禄低喃，语气难置信，“你他妈是认真的？”
林慧苦笑，眼神无奈悲哀，“我倒希望是玩笑。但，这是真的。”
她抬头，望向店外，雨幕连绵，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