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哪个厂！”李云龙猛地灌下凉茶，“等打完这仗，老子非得亲自去会会这人！要是能把他请来给咱们当顾问...”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防空警报打断，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众人立刻掏枪起身，李云龙却摆摆手：“都坐下，估计是楚云飞的残部骚扰。”
他望着墙上的作战地图，目光落在被红笔圈出的敌军据点，“先把这些尾巴收拾干净，回头再跟华野要装备。”
会议结束，月光已经爬上树梢。
李云龙独自坐在指挥部前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变形的覆铜钢子弹。
远处偶尔传来零星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望着子弹上细密的膛线，突然想起江晨这个名字——三天前战报里提到的武器研发负责人，此刻却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天才”，竟是个曾被押解的战俘。
东北兵工厂的车间内，机油与钢铁混合的气息浓烈刺鼻。
江晨半跪在107火箭炮量产生产线旁，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手中的游标卡尺正反复测量着炮管内径。
机器的轰鸣声中，他突然抬头大喊：“老陈，传送带速度再降两格！精磨工序必须保证0.01毫米的误差！”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从车间那头传来。陈峰扯着嗓门喊道：
“江晨！先放下手里的活儿！”他跑得气喘吁吁，军大衣下摆沾满泥雪，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江晨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工装袖口露出几道被金属划伤的血痕：“陈厂长，生产线调试到最关键阶段了，是不是......”
“比这更重要！”陈峰猛地掏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在江晨眼前晃了晃，
“组织上正式下文了！任命你为兵工厂高级工程师，兼代厂长职务！”
车间里仿佛突然变得遥远。江晨盯着文件上烫金的任命书，喉咙发紧。
从战俘营里被拉出来搞研究，到如今执掌兵工厂，这一路的艰辛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在煤油灯下反复计算弹道的夜晚，想起为改良材料配方熬红的双眼，此刻却只化作一句略显颤抖的：
“这......这太突然了。”
“突然？”陈峰重重拍在他肩膀上，震得江晨差点踉跄，“你小子研制出56式火箭筒、八一杠步枪，现在又要让107火箭炮量产，这军功章都能把你埋了！”他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期许，
“陈司令在电话里说了，你是咱们军工战线的金疙瘩。这厂长的位子，你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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