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深吸一口气，望向车间里忙碌的技术人员。那些跟着他日夜攻坚的面孔在记忆中闪过，最终化作坚定的目光：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带好团队。不过......”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文件边缘，“我想立刻启动新项目。”
“新项目？”陈峰眉毛一挑，“107火箭炮还没完全量产呢！”
“正是因为前线急需重火力。”江晨转身走向墙角的黑板，抓起粉笔迅速勾勒出炮管轮廓，
“54式122毫米榴弹炮！最大射程11800米，能发射高爆弹、燃烧弹、烟雾弹......”他的笔尖重重敲击黑板，
“想想看，当咱们的部队在战场上能把炮弹精准砸到十公里外的敌军阵地，那会是什么场面？”
陈峰盯着黑板上逐渐成型的图纸，呼吸变得急促：“这射程......比现在的主力火炮远了近一倍！可这技术难度......”
“我有把握！”江晨转身时，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芒，
东北的寒夜像块生铁，将兵工厂车间的窗户冻得吱呀作响。
江晨的手指在布满霜花的玻璃上划出一道痕迹，望着外头堆积如山的废旧机床，呼出的白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凝成细小冰晶。
此刻他工装口袋里揣着的54式榴弹炮设计图，早已被汗水浸得发皱。
“江厂长，国外封锁了所有重型火炮技术资料，咱们连膛压计算公式都......”技术员老王抱着一摞泛黄的俄文手册，镜片上蒙着层薄薄的雾气。
话音未落，江晨已经抓起桌上的扳手，大步走向角落那台锈迹斑斑的德国铣床。
“没有公式，咱们就自己推导！”他用扳手狠狠敲击机床底座，震落大片铁锈，
“把仓库里的弹道记录仪和压力传感器全拆过来，今天必须改造出简易的膛压测试装置！”说着扯开领口，露出里面同样沾满机油的衬衫，“告诉所有人，从现在起，这里不是车间，是战场！”
整个车间瞬间沸腾起来。
江晨亲自带领钳工组，用乙炔焊枪切割废旧铁轨，火星溅在他手背烫出细密的血泡，他却浑然不觉。
当第一台改造后的液压镗床发出轰鸣声时，他正趴在操作台前，用自制的卡尺反复测量炮管内径，汗水顺着下颌滴在冰冷的金属表面，转瞬凝成冰珠。
“江厂长，这多层复合结构的炮管......”老工程师老孙举着设计图，声音发颤，“咱们既没有合适的合金钢，也没有热压设备，怎么实现？”
江晨抹了把脸上的油污，突然抓起墙角的废旧汽车弹簧：
“用这个！把不同硬度的弹簧钢片叠加，再用土法烧结炉进行热压！”他目光扫过众人惊愕的表情，“没有高精度设备，咱们就用笨办法！误差大？那就多做十倍样品！”
深夜的实验室里，煤油灯将江晨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