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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声里的道歉信,老者口中的冷嘲(1 / 1)

童声里的道歉信,老者口中的冷嘲

深秋的八家子村,银杏叶染成金黄,簌簌落在青石板路上。九岁的小星攥着风筝线在村头空地上奔跑,纸鸢乘着风摇摇晃晃升向天空,线轴在掌心转得发烫。他没注意到身后晾衣绳上的蓝布衫被风筝线勾住,随着一阵风“刺啦”撕开半道口子。

“谁家的小崽子!”尖锐的骂声从院子里传来。拄着枣木拐杖的陈阿公冲出门,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着撕裂的衣襟,“这可是我老伴临终前织的布,你赔得起吗?”

小星脸色煞白,风筝“啪嗒”掉在地上。他记得妈妈说过,陈阿公自从老伴去世后就变得孤僻,总黑着脸坐在门槛上。此刻老人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让他鼻头一酸:“阿公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道歉就完事了?”陈阿公举起拐杖重重顿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现在的小孩真没教养,闯了祸就会装可怜!”围观的村民渐渐聚拢,有位抱着孙子的婶子小声嘀咕:“陈老头也太较真了,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陈阿公转头冲着人群怒吼,脖颈青筋暴起,“你们要是丢了心头肉,也能这么轻飘飘?”他的目光扫过小星泛白的嘴唇,反而骂得更凶:“叫你家长来!今天不赔新布,这事没完!”

小星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爸爸在城里打工,妈妈去隔壁村照顾生病的外婆,家里只有瘫痪在床的爷爷。他忽然想起书包里还有上周作文课写的道歉信模板,声音发颤:“阿公,我写道歉信给您好吗?我会用压岁钱赔布......”

“少拿空话糊弄人!”陈阿公扯着破布逼近,拐杖差点戳到小星胸口,“现在的小孩就会耍嘴皮子,当年我们......”

“阿公!”清脆的童声突然从人群外传来。六岁的朵朵背着草莓图案的书包挤进来,马尾辫随着跑动晃个不停。她举起攥着糖纸的手,“我把零花钱都给你买布好不好?小星哥哥不是坏人!”

“小孩子别瞎掺和!”陈阿公气得直喘气,拐杖重重砸在石板路上,“一个没教养,两个来帮腔,现在的家长都怎么教育的!”

人群骚动起来。卖豆腐的王伯摇摇头:“陈老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抱着孙子的婶子也忍不住开口:“您总这么凶,以后谁家孩子敢靠近?”陈阿公的脸涨成猪肝色,突然举起破布狠狠摔在地上:“都给我闭嘴!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孤老头子!”

当晚,小星坐在昏暗的油灯下,作业本摊开在膝头。爷爷摇着蒲扇,看着孙子一笔一划地写:“陈阿公,今天把您的衣服弄坏了,我很难过......”稚嫩的字迹被泪水晕开,他想起白天老人颤抖的手,突然放下笔:“爷爷,我们把您织的那块蓝布赔给阿公好不好?”

爷爷布满皱纹的手顿了顿。那是他年轻时给老伴织的布,一直收在樟木箱底。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小星倔强的侧脸上镀了层银边。老人叹了口气,从箱底取出叠得整齐的蓝布,布角还绣着半朵未完工的木棉花。

第二天清晨,小星抱着叠好的蓝布,攥着写满三页纸的道歉信站在陈阿公家门前。他的鼻尖被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霜花。门“吱呀”打开时,老人正端着泔水桶,看见小星瞬间黑了脸:“又来干什么?”

“阿公,这是赔您的布。”小星递上布料,又举起信纸,“我写了道歉信,还画了修补衣服的方法......”他声音越来越小,“您要是还生气,就打我一下吧。”

陈阿公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泔水桶“哐当”掉在地上。他盯着布料上熟悉的针脚,喉结上下滚动:“这、这布......”

“是我爷爷织的。”小星吸了吸鼻子,“阿公,您说过失去心头肉很难过,我不想让您伤心。”道歉信上的字迹被露水洇湿,歪歪扭扭的“对不起”三个字格外醒目。

围观的村民不知何时聚了过来。陈阿公突然蹲下身,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是阿公不好......”他的声音闷在掌心里,“这块布补了又补,我就是想留个念想......”

小星小心翼翼地把道歉信塞进老人掌心,信纸里还夹着朵风干的木棉花。晨光爬上两人的肩膀,在青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远处传来朵朵清脆的喊声:“小星哥哥!我把零花钱带来啦!”

八家子村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屋檐,陈阿公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道歉信上的泪痕。这一刻,童声里的真诚与老者迟来的愧疚,让深秋的寒意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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