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清巷傍晚，晚霞将天色染得橘红，便利店的门刚好开了半寸，落日斜斜照在茶柜上，泛出一层温热光晕。
青雀躲在柜台边，抱着牌盒整理刚补的新卡组，一边嘀咕着：“谁昨天把界吕布扔进了辅助组，我真想揍他……”
秦飞懒懒坐在前台，手里转着盖碗茶盏，整个人带着几分没睡饱的悠闲。
直到风铃响。
“叮咚——”
两人齐刷刷抬头。
来人是一位身着仙舟女官制服的女子。
她步伐轻盈，气质温婉，从容间自带一种上位者的优雅克制。她朝两人微笑行礼，语气平稳：
“打扰了。”
“我听说，这里是……便利店？”
“那间能买到一些奇怪东西的？”
青雀蹲在地上，一边整理卡牌一边抬眼，带点警惕：“你是？”
女子微笑：“太卜司的停云，外勤刚调回，今日路过，觉得这里有趣，就顺路进来看看。”
停云。
这名字一出口，青雀眉头顿时微皱。
“你不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吗？怎么这么快就……”
她话没说完，秦飞已从前台起身，平稳而不容质疑地打断：“这位是仙舟上的朋友。”
“别乱问。”
青雀顿住。
她看了停云一眼，又看了看秦飞，虽然疑心未解，却还是识趣地闭嘴，退到角落。
而秦飞则在那一瞬间，几乎就确认了——眼前这个“停云”，不是停云。
容貌一模一样，语气甚至连尾音语调都还原得毫无破绽。
但她的眼睛。
那不是停云会有的眼神。
真正的停云是笑里带点真心的，聪明却不算复杂。而面前这位，眼神太清醒，笑意太平衡，仿佛连每一寸嘴角的弧度都经过严格计算。
这是幻胧。
伪装成停云的幻胧。
她藏得很好，但她终究不是停云。
当然，只有秦飞知道。
他没有揭穿她。
只是笑着递上热茶：“既然来了，便请坐。”
停云点头，眼波温婉，接过茶盏，动作娴雅如书中所画。
“这里……比我想的热闹。”
她随口一句，目光却有意无意扫过货架、牌桌与仓库门口，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记忆中某样事物做比对。
秦飞微微一笑：“我们这儿，不忙。”
“客少，事多。”
“方便，清净。”
停云坐下，一只手端着茶，一只手轻轻拨动桌上的三国杀卡盒，低头看了眼外包装：“这些……真的是牌戏？”
青雀一边打理侧柜一边插话：“当然，不仅是游戏，还是文化传承。”
她话音刚落，停云看向她，微笑点头：“你是这儿的员工？”
青雀一顿，咬着牙回：“打杂的。”
停云：“但你坐得比店主还像主位。”
青雀脸一下子涨红：“我、我坐的是员工角落！你别胡说！”
秦飞这才打圆场：“她负责主位测试阶段的饮茶体验。”
“测的是座椅高度。”
停云轻轻笑了一声：“真有趣。”
“那我能不能……也试试你们的三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