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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虎穴脱身杀叛徒(2 / 2)

杨永清从剿共总指挥降为旅长,心里很不快活。上面让他在辰溪驻防,他也乐得逍遥自在。杨府里,他正在和几位姨太太打麻将。因为三缺一,李金桂也被强拉了来。她老是心不在焉,五姨太打出了一块‘四条’他没有碰;杨品贤放了一个’两万‘的杠,也不知道杠,结果老是让五姨太胡牌。李金桂放下一块幺鸡,“杠。”五姨太杠了幺鸡,然后一摸屁股“五万,我胡了。”五姨太把一大堆钱一边往自己包里塞,一边高兴的说:“唉呀,今天可是我们三姐承让,要不我哪能赢钱啊。”

五姨太有些恼火的说:“都怪三妹傻瓜乱打,害得我们出钱,真是的!”李金桂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起,我一向不喜欢打牌的,是你们硬拉着我撑角的啊。”杨永清看了一眼金桂笑着说:“行了,你们别说她了,输了几个小钱就心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许剑副官也解围道:“人家三太太拿牌的手都发抖,哪像你们老赌鬼天天打牌啊,人家和你们打就不错了。”六姨太也娇滴滴的说:“许副官说得对啊,别再挑肥拣瘦了,三姐要是走了,我们就三缺一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说着,佣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杨永清说道:“唉,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有事了。你们玩吧,我到大厅去看看。”杨旅长来到大厅正中的椅子上坐下,品尝着云南带来的茶叶。听佣人说有故人要见他,心里正琢磨着是谁呢?郝建国和李阳已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杨永清抬头一看,只见郝建国,身材笔挺、魁梧壮实、目光犀利、一副干净利索的样子。他惊喜的说:“听佣人说是位故人,原来是大哥啊!哈哈哈??????请坐请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是我的老弟”郝建国一边同杨品贤握手,一边指着旁边的李阳向他介绍。杨指挥高兴的握着几位的手说:“请里面坐。”他把二位让进了客厅坐下,郝建国笑着说道:“品贤老弟,几年不见听说你发迹了,真是有造化啊!”“哈哈哈。哪里,哪里,托老兄的福,混日子而已。”佣人端来三杯茶,郝建国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这间客厅。大厅布置得典雅大方正中悬挂着清正严明几个字,两边是竪的对联,上面用楷书写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下面是深黑色的圆桌,上面铺一块粉红色绸缎桌布,左边靠窗的桌子上摆着几盆浅绿色茉莉和碧绿色的兰草。一切都显得干净利索。郝建国边喝茶边夸到:“看来老弟的日子过得蛮潇洒啊!”

“唉,好过屁啊,老子是赚了点钱,还捞了个官职,可那是流血拼命换来的。可现在还有谁记得我北伐功劳?他奶奶的老子的官越当越小了!”郝建国笑道:“你莫老叫苦连天好不好,我又不是来向你借钱的。”李阳看着他两说话,也插不上什么,只是不时的微笑。杨永清连忙说:“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呀,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好了,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还能说什么。”

郝建国正色到:“老杨啊,我们这次不是来借钱的,是因为我侄女的事想找你帮忙。”“你侄女做么子?”“我侄女前几天到你们这儿走亲戚,据说被当做共产党给抓起来了。”杨永清立马掏出枪对准郝建国说:“没想到你真是共产党?”身旁几个护兵举枪冲了进来。郝建国冷冷的笑道:“我也没想到品贤老弟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哎呀呀,我真是瞎眼了。”“哈哈,我是党国的人,也是身不由己,既然我们是敌人,那我也不客气了,把他们绑了!”

郝建国很镇定的说:“慢着,杨兄你也不问问来由就办我?”“你说。”“实话和你说吧,我近来和省主席有生意上的来往,如果你毙了我,上面怪罪下来??????”杨永清一听,转了转眼珠子,正犹豫。廖姨太走了进来:“哟,老爷您这是怎么啦,对救命恩人动起枪来啦。”

“上面对共产党是绝不心慈手软的,能愿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杨永清这样说

廖氏连忙说:“老爷,夜大侠又不是共产党,是你的结拜兄弟啊,大家快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啊。”

几个人退下,郝建国把几条光洋放到桌子上说:“我的侄女不是共产党,前几天她去投靠伯父,被你手下误抓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这个忙,想办法把她弄出来。”李阳也赶忙上前一步说:“久闻司令最重江湖义气,为人豪爽,敢做敢当。希望杨司令明察!”“老杨,给哥一个面子吧。”杨永清见郝建国没一丝恐慌,像是很有点来头,又想到当年要不是这位夜大哥,自己的小命早没了。

杨旅长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枪,缓和了一下口气说:“老哥,不是我不肯帮忙,现在上面对共产党查得很严啊,只要沾上了一个‘共’字,谁能活着出来。”

廖正琼把一盘一盘茶水放下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不就是放个姑娘吗?你老弟会帮忙的,大家都坐下,喝茶!喝茶!”杨永清没办法,只好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这德性,老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大不了老子不当这个破司令,狗屁指挥,早晚窝囊。”郝建国站起来连忙说:“多谢小弟成全,老兄我感激不尽!”杨永清朝着里屋大声喊道:“许副官,许副官,你出来一下。”不一会儿许剑就到了,他“啪”的立正到:“旅长,有什么要吩咐在下吗?”杨旅长转过头说:“你今天陪他们到剿匪部监狱里去,传我的口谕,就说那个叫什么来着?”郝建国补充道:“陈雪梅”“对,就是那个陈雪梅,给我就地释放!”“是”郝建国和李阳异口同声的说:“多谢杨兄,救命之恩莫齿难忘。”

许剑很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几位请吧。”郝建国一行人向杨永清告辞到:“多谢杨兄,那我们告辞了,后会有期。”“几位请走好,恕不远送。”杨目送着几位出了大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廖太太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用空盘把桌上的光洋都放在盘子里,笑眯眯的端起说:“老爷,这次你可发了。反正那小姑娘是不是共产党,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关着她还要吃饭;杀了吧阎王爷那儿又多了一个冤鬼,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杨永清把头扬了扬说:“是呀,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将来也许还要他帮我呢!”廖姨太笑眯眯的斜了一眼他说:“老爷,你真是高明,越来越像我老公了。”杨永清哈哈笑道:“妈的,我不像你老公,难道还有别人像?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是不是你骨头痒,要我来给你治治?”说着就来掐他。廖氏“咯咯”的笑着:“唉呀,司令饶命??????”

再说李金桂偷听到了郝建国是因为救陈雪梅来的,而且知道他要走,心里非常激动又着急。因为自从上次他救走了张幸福,就再也没有见过郝叔叔。她是多么想知道幸福的消息啊。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梦魂萦绕。不行,今天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郝叔叔。他急急忙忙走出去,可是等她追到院子里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出了大门,只看见郝叔叔的背影。她着急的喊道:“郝??????“字刚叫出口,但马上用手蒙住了。心里想:自己怎么这么自私呢?人家是去救人,如果我叫住他,就会引起杨家的怀疑,不但救不出雪梅,还会害了郝叔叔。她只好呆呆的站在那棵玉兰树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不!这不是眼泪,这是相思的血液,这是牵挂的情丝,这是爱的感叹号。

“娘,娘!”这时清泉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见李金桂不应他,有些埋怨的说:“娘,你怎么不理我呀?”当他看到李金桂满脸泪痕,圆睁着他天真的眼睛问道:“娘,你怎么哭了,是爹惹你不高兴吗?”李金桂蹲下身子,装着笑脸说:“孩子,娘不是不高兴,是风沙迷了眼睛。”小清泉说着伸出他肥嫩的小手说:‘娘,我帮你吹吹吧。“他一边用手轻轻檫去娘的眼泪,一边用粉红的小嘴吹着妈妈的眼睛。这时廖氏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不咸不淡的说道:”哎呀呀呀,真是母子情深啊,金桂妹妹,你真有福气,我都羡慕死你了。“金桂回过头说:“大姐啊,你别这么说,我哪有你福气大,再说我的儿,不也就是你的儿吗?”“妹妹说的也是。不过我更担心的是某些人,人在曹营心在汉,如果知道是一家人就好。”一旁的小清泉突然说道:“大娘,不把我们当一家人的是不是你啊?”廖氏有些生气到:“你小孩子胡说啥呀,我怎么不把你们当一家人啦?”“那你和爹为什么老欺负我娘?”李金桂制止到:“清泉,你别瞎说!”廖氏更加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回头叫你娘好好管教你,野孩子!”

“谁是野孩子啊?廖氏,你骂我儿子干什么?”杨永清瞪着眼睛,很不高兴的粗声骂着廖氏“娘的,以后说话得注意点,要不老子打烂你的嘴!”廖氏气得脸色铁青,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甩手走了。这时小清泉像抓到了救命草,连忙扑进了杨永清的怀里说:“爹,都怪大娘,她老说我娘不好。”杨永清双手抱着儿子说:“好好好,我的儿子乖,不要看书了,马上跟老子去学打枪。”李金桂着急到:“不行啊,清泉的作业还没做好呢?”“得了!跟老子学打仗,比读书强多了!”“你??????”金桂气的脸色发青,但也无可奈何。小清泉乐得一蹦三丈高“好咯,好玩咯!”边叫,边跟着爹走了。金桂生气的看着他们走远了。

离辰溪监狱不远,有一处专门杀人的小山岗,这里荒芜人烟,有许多的树林和乱石。平日里人们都不愿去,因此特别冷清。陈雪梅和几个死囚犯都被押着来到了乱石岗。树头上的乌鸦发出“哇哇”的叫声,让人好不凄凉。陈雪梅整整衣衫,她抬头看看天空,天高云淡,一群白鹭排着一个人字,从蓝天上飞过,留下一串鸟叫声。正是美丽的春天,满山开遍了白色的野花,一阵风吹来送来阵阵清香。雪梅仿佛清醒了许多。我今天虽然牺牲了,只要不为革命带来更大的损失,自己也在所不惜。这时她突然碰到了胸前的小玉壶,心里一下子有了联想。玉壶啊玉壶,你的主人现在哪里。我就要和你一起葬送在这里了,幸福哥哥,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吧。一行人默默的走着,都不说话,只听到脚步声和喘气声。来到一片开阔地,持枪的国民党兵说:“停下,就在这儿站好!”领头的说道“今天就送你们回老家去,到了阎王爷那儿不要找我们报仇。”陈雪梅怒视着他们说道:“你们为什么杀我?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共产党?”瘦猴冷笑道:“小姑娘,只怪你命不好,别嚷嚷了,安心上路吧。”“你放屁,别人就不是人吗?随便由你草菅人命!我做鬼也饶不了你。”瘦猴气急败坏的骂道:“妈妈的,你这小妮子,临死了嘴还这么厉害。把枪端起来统统的给我枪毙!”几个士兵把枪抬了起来瞄准,正在这时有人高喊:“老张,枪下留人!”原来是许剑带着郝建国他们来了。开始他们坐车到监狱的时候,才知道人已经被带走了,急得郝建国和李阳出了一身汗,匆匆赶到这里,刚好,郝建国总算松了一口气。许副官上前对瘦猴说:“老张,这个小姑娘不是共产党,杨司令叫你把她放了。”瘦猴笑着说:“行,姑娘,算你命大。”陈雪梅看见了郝建国和李阳高兴的无法形容,她一下子扑进郝建国的怀里:“叔叔,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说着眼泪滚了出来。李阳也激动的说:“雪梅都怪我们不好,差点来迟了。”许副官站在旁边微笑的看着说:“还好,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可以回家了。”陈雪梅高兴的说:“是真的吗?”许副官双眼凝神的打量她,只见她依着朴素,脸带伤痕,但眉宇间藏不住那股灵秀和美丽。身段苗条而轻盈,透着诱人的S形线条。他对郝建国说道:“老兄啊,你这外甥女长得真是漂亮,简直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啊。”陈雪梅有些娇羞地说:“叔叔你们别说了,我这几天都被折磨得不像人了,还这样取笑我。”大家都微笑的看着她。郝建国也连忙说:“各位仁兄,多有打搅了,今天我们就带着雪梅回去,免得他娘牵挂。”许剑挽留到:“大侠,你和杨司令多年不见面,怎么不多住几日啊,也好给外甥女治治伤?”“算了,算了,我祖传的药就很好。各位就此告辞吧,后会有期。”郝建国抱拳向大家告别。

郝建国三人来到三娃子住的客栈,三娃子见了雪梅激动的说:“雪梅同志,你受苦了。我都快急疯了,总算看到你们了。”陈雪梅也紧紧拉着他的手说:“真想不到这次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郝建国走过来催到:“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几个人连忙收拾东西,雪梅说等等,我去收拾收拾。陈雪梅来到洗浴间,换上了郝建国给她带来的衣服,显得精神多了。大家觉得一切都妥当了,才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出了城外,郝建国把他们送上马车,对他们说:“你们先走吧,我要去除掉出卖老王的叛徒。”三娃子说:“郝区长,那太危险了。”郝建国难过的说:“老王已经牺牲了,如果我不替他报仇,我的心里一天都不得安宁。”李阳也感叹的说:“老王真是个英雄,宁死都不屈服。郝区长,还是我和你一道去吧。”雪梅有些难过和不舍的说:“叔叔,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郝建国点了点头说:“好,祝你们一路平安。三娃子,雪梅我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吧,我保证把陈副区长安全的送回家。祝你们马到成功。”说完,他和陈雪梅策马而去。

陈雪梅在三娃子的陪同下,回到了洪江,在母亲家里养伤。马氏看到女儿的伤口心疼的抚摸着,柔声问道:“很疼吧,孩子?让娘给你好好清洗一下。这群挨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娘,没事的,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女儿脱下衣服,灯光下,柔嫩的玉体上,一道道的伤痕,显现在马氏的面前。看到那被烙铁烙伤的地方已发炎溃烂,心疼到了极点。她无比愤怒的骂道:“下这样狠的毒手,真是猪狗不如啊!”她小心翼翼的为女儿清洗伤口,仔细的涂着药膏,生怕弄疼了她,这是她唯一能为女儿做的。她深深的知道,女儿的痛苦就是娘的不幸。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雪梅安慰道:“娘,你别担心。这点痛算不了什么,比起那些为革命牺牲的同志,我是不幸中的万幸。”马氏哽咽道:“孩子,你做的事太危险了!如果你不能活着回来,娘可怎么办啊?”“娘,革命就得有牺牲,如果我牺牲了,你千万不要悲伤,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会有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你相信我吧。”马氏停下手中的药叹息到:“孩子啊,娘不懂什么是革命,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活着。行吗?娘求求你了。”陈雪梅深情的望着母亲那历尽风霜的脸说:“娘,如果我们不起来革命,穷人永远都不会有翻身的一天。”母亲久久的看着女儿,她的眼里充满了生活的信心。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定干的是一件伟大的事业,她为有这样一个好女儿感到骄傲和自豪!她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做的事一定是对的,娘只是担心你。”门外传来了狗的叫声。雪梅警觉到:“娘,有人来了。”马氏慌忙把她藏在草垛里面。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大妹子,是我。”马氏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于是打开门。原来进来的是郝区长。郝建国转身关好门,走进里屋问:“大妹子,雪梅呢?”马氏正要说话,雪梅已经从草垛里出来了。郝区长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伤好了没有啊?”雪梅装着轻松的说:“快了,这些伤算不了什么?”马氏着急到:“还装英雄,郝区长,她那被烙铁烙的伤都化脓了。我看了都心疼。”“我这里有祖传的烫伤药,就是特地为你送来的。”说着他把一小瓶药递给马氏说:“等会给她搽上,不几天就会好的。”陈雪梅问道:“事情办得怎样啊?”叛徒张玄已被我们除掉了。”“那太好了,这个党的败类,害我们牺牲了好几位同志。”“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吧。”雪梅应道:“恩,天太晚了,你和春生睡吧,这里还比较安全。”“好吧。这小子长得可够快的,还在读书吧,成绩怎样啊?”

马氏回答说:“学习很刻苦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还说长大了要向她姐姐学习,做大事业。”郝建国笑了:“咦,不错!这小子有志向啊!”雪梅和母亲都开心的笑了。山村的夜晚,宁静而神秘,远处传来了青蛙咕咕的欢叫声,萤火虫在夜空里提着绿莹莹的小灯笼,不时的在窗前闪过,夜露在午夜里降临。郝建国和这一家人像亲人一样彻夜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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