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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逆之交(1 / 2)

?在洛阳城东五里处崔家庄内,住着一位秀才,名叫崔远,字玄微,乃是个花迷。家境虽不是十分殷实,却也在自家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木,玉兰、、桃、李、石榴、海棠、蔷薇,种种都有。到了春日,桃红李白,满院芳菲,十分繁茂,人称“崔家花”,远近闻名。这且不说,只因他家曾发生了一件奇事,更使“崔家花”名声远播。

崔远有一位朋友住在城西,因得了大病,他便前往探望。谁知这位朋友已是病入膏肓,虽然郎中开了方子,不过是略延时日罢了。等崔远去后,两人只作得最后一别,朋友就驾鹤而去了。崔远为此非常痛心,又见朋友家道有些艰难,便帮着其孀妇孤儿办理了后事,方才回得家来。

崔远见自己离家才十余日,院中已是花繁叶茂,一派春景春色。因想起已故友人,真恍如隔世一般,未免有些伤怀。这日,崔远在花下自斟自饮起来,以聊作排遣。

正在他微醉之际,听得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几位艳丽女子。其中一位姑娘说她们是从远处来,特为看崔家花的,不想这般时候才赶到,还请崔先生能容她们进院一观。崔远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但又不便将她们拒之门外,就请进去了,还倒了茶来让她们解渴。姑娘们见崔家花的确芬芳美丽,十分欢喜。又见崔远文质彬彬,面善气和,就与之交谈起来,倒也投机。不觉时辰已晚,崔远见姑娘们好象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有些焦急了,只好小心探问道:“不知几位姑娘下榻何处,若无人伴送,我愿送你们前往。”一位红衣女子笑道:“倒不必送了,这么晚,我们也无处可去,怕只能在先生这里借宿一宿了。”

“什么!······这,这如何使得!”崔远真是没想到这些女子竟有些“无赖”,顿时慌张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无赖啊?”红衣女似乎猜到了崔远的心思。

“我······”崔远定定神说道:“我只是认为此事是千万不妥,看姑娘们都是千金贵体,怎能屈尊我这寒屋陋室之中。再者,这男女大防不可不讲。这样吧,崔家庄之北倒有一家客栈,我这就送你们过去,一应费用,我愿代为支付。”红衣女冷笑道:“还怕我们拿不出这点子钱吗?只是,什么客栈不客栈的,我们可住不惯!”

崔远非常后悔自己不该让她们进来,原来竟是这样难打发,真正是闭门慢客,开门乱棋。就不免气恼起来,可又不好发作。只能强作忍耐,说道:“客栈自然比不得尊府,但还有几间上房,也能将就一晚。夜已深了,我还是送你们前去吧。”说罢,崔远便站到门口恭候起来。红衣女对伙伴们笑道:“他可是在下逐客令呐。”又转脸来朝崔远说道:“你这人好不通情理,是你让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如今却要赶我们走,可让我们去哪里呢?”崔远听她说得越发不像话了,真是气愤不已,便板起脸来说道:“请姑娘自重,不要再说这样有失体统的话了!你们既说远道而来,我不忍拒绝,才请你们进来。如今,花也看了,茶也喝了,自然该走了。一味这样迁延,若被别人知晓,岂非坏了姑娘们的名声,还是早些去客栈安歇的好。”红衣女还要再说话,一位白衣女却止住了她,上前来对崔远笑道:“请崔先生千万不要生气,是我这妹妹说话欠思忖了。”她转而又对伙伴们说道:“好了,我们不要再捉弄崔先生了,还是办正事要紧。”白衣女对崔远躬身一礼,乃请他坐下,这才道出实情。

这几位姑娘还真是在崔远家住了几十年,原来,她们都是院中的花所变幻而成,俱为花灵(1)。那个红衣女是杏花灵,名叫红雨、白衣女是玉兰花灵,叫如烟、粉衣女是桃花灵,叫三春、还有位红衣女是海棠花灵,叫丹珠。另有两三位女子乃是蔷薇等花灵所变。本来此时正是百花盛开之际,可偏偏风神却非要将她们吹得七零八落的才觉得意。二月二十一日五更(2)时分,风神就会来发威,那时花儿们就要遭殃了,所以她们特来请崔远帮忙的。

崔远一头听一头惊讶,他万万没料到自己院中的花儿竟成了精灵,不由得也欢喜起来。但听到风神要来作祟,又令他担心不已,便忙问几位姑娘该如何是好。玉娘让崔远置备好一方彩帛,画日月星辰于其上,届时悬于花枝上即可。崔远都记在心上,并请花灵们放心,他一定谨遵指教。花灵见崔远已然应允,再三道谢后便倏地不见了,只看那花枝尚在颤动,崔远知道她们是返回花中了。

崔远果不食言,立刻用彩帛做成旌幡,绘上日月星辰,并于二月二十一日五更时分悬于园中花枝上。果然,当时洛阳狂风大作,各处叶落花摧,零乱不堪。却惟独崔远家是花繁依旧,令人大大称奇,“崔家花”也更是闻名遐迩了。

只不过,这彩旌障风只能得一时之效,若被风神解了咒,就不灵了。又兼那风神素来性情乖张,该出风头时自不必说,不该出风头时也要威风一番。有时连天帝也要让其三分,何况小小一方彩旌能奈之何也。

花灵不过是在一个道士那里求得了这个法子,只能暂得保全,也护不了别处。她们就请花仙们代为禀告花神,求他想个长远之计。花神岂能不知此事,但一则,他与风神俱为上神,地位相等,不便强与其交锋;二则,以往花神也与风神有过交涉,官司打到天帝那儿,因天帝也惧风神三分,他就只是抹稀泥而已。如今,见风神未免欺花太甚,花神自然再不能容其胡为,他算定风神这日要到崔远家闹一场,于是便决意也去走一趟。

崔远自用彩旌障风后,便常以此法护花。但原有符咒已渐渐失灵,作用甚微,一旦大风刮起,自家院里一样花落满地,更惜人间百花时常会受风雨逼仄,故而心中很是惆怅,却又无法。崔远不免十分抱怨起风神出手太狠,为何心中竟无半点恻隐之情。不想那风神见人间这一卑微人物也敢指责自己,不由怒气大发。就决定到崔家去,当面吹折他家所有花木,给他些颜色瞧瞧。风神料想花神也一定会前往,倒正合己意,可以让他也知晓一下风的厉害,免得他老是为了维护那些破花破草而跟自己过意不去。

这日傍晚,崔远正在院中对花叹息,却听外面有人问道:“崔先生可在家中吗?”

崔远开门来,见是一个小童叫门,正要问他何事,小童却侧身让过来一位年轻公子。看他容样极清俊,观其气色则温和可亲。这公子对崔远拱手笑道:“可是崔玄微(3)先生吗?”崔远还礼答道:“正是在下。请问公子尊讳,不知有何指教。”

“鄙姓花名敬。何敢言指教二字,乃特为赏花而来。只因道远,方才赶到。但恨明日又将远行,怕负了这好花时,故而启请先生容我观瞻一回。虽为不情,还望先生鉴之。”

“原来是花公子,既远道而来,就请到寒舍一坐吧。”说罢,崔远将这位花公子让了进去。

花公子见满院花叶稠密,素颜红装尽显嫣然之态。又晚霞相映,更显娇娜。崔远见花公子白衣轻曳,青丝曼拂,髻上一支云头簪瑶华盈目。玉容与红颜相顾,无语却自多情。

“花公子,我这里寒门素户,只有粗茶一盏相奉,请公子勿要嫌弃,略用些解解渴吧。”崔远端茶于院内石几上,二人坐于花下叙谈,那小童将所抱之琴放于几上,自去看花扑蝶玩耍。

崔远看这花公子通身气派,既不像一般书生士子,亦无官宦子弟的傲慢习气,言谈举止间又似有一种尊贵态度天然流露,一时也猜不透他是何等来历。便小心问道:“听公子不是本地口音,不知尊驾是哪里?”

“哦,我本是汴梁人氏,因拜访故人来到洛阳。不想他远游未归,我正欲返回,却听得崔家花盛名,又闻先生待人挚诚,护花情切,我心中很是仰望,故而特来府上拜会,也算不虚此行了。”

崔远摇头笑道:“那都是些谬奖,我这里不过比别人家多种了两株花,盛开时看着丰茂些罢了,当不得虚名浮夸。只是,这些花木都是我当日亲手栽下,风来雨往长到如今,岂有不怜顾之理。再者,凡世上花卉草木皆有灵性,与她交善,也是人生之一快事也!”花公子点头赞道:“先生见识远在他人之上,实令愚辈钦敬。先生这里翠云深护绛衣玉颜,香透晚风,叫人心里十分受用。况先生情怀高远,有君子之德,正堪与香花芳草同膺佳誉。”

“哎呀,我何德何能,敢当公子这样美辞加身,”崔远慌忙摆手说道:“‘君子’乃为亘古无尚之荣耀,岂是我等于花草间便可轻易获得的!”花公子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唐突了。”

“公子也是情见乎辞,只是在下无可当得而已。”崔远为花公子续了茶,说道:“看公子也是个爱花之人,想必尊府里也是花繁枝茂吧。”

花公子还未及答话,他的小童先开口道:“先生不知,我家公子种的花可多了!”见小童还要往下说,花公子忙止住了他,对崔远笑道:“莫听他胡说。我家院子倒是比这里大些,也还种了些许花木。只是我这人一向疏懒成性,今日种了,明日又丢开,反倒作践了她们。如今只交与花匠们伺弄罢了。我不过是偶尔风清月朗时,于花间小酌一回,徒慰无聊耳。”

“公子过谦了。恕我妄自揣度,想来公子不是生在诗礼之家,也是长于簪缨之族,故而公子出落得气度不凡。如今人家,但凡于钱财上有些周转的,养些花草也是寻常。便是那村野茅舍,种几株黄花也不为稀罕,何况尊府上。公子说自己疏懒,大约是用心于文章上了,不似我成日里只忙她们了,”崔远指指花笑道:“于读书上却无甚进益。只是,虽如此,我倒认为,若是无心养花,竟万万不可为之,养又弃之,是害之也!再有一种人,视花草只为玩物而已,或附风雅、或呈富贵、或图市利,他们不过是白得了花的好处罢了。”

“说得好!”花公子抚掌笑道:“先生如此惜花敬花,比别人真是另有一副心肠。我家世代以读书为要,于园艺事上甚为平常。舍下虽也有些鲜花美萼,却因等闲视之,的确是冷落了她们,我自觉惭愧得很。不过,我虽于栽种上没什么能耐,倒常嘱咐家下人等,万不可轻易伤花损木,若是惊了她们的魂魄,岂不是太伤花心了。”

“公子待花也算有情了,如此甚好!”

那小童复又走来说道:“我们公子为人,莫不称道。别说是周贫济困,怜老惜少,就是待那花草,也是极用心的。时常于花间同她们说会子话,还弹琴给她们听呢!公子,我可没说错啊!”

“我看你今日是玩儿疯了,如此话多!”花公子嗔怪道。

“嗳,童言无忌嘛,公子何必说他。”崔远笑道:“公子今日既携琴而来,就请花间抒情一回,岂非更不虚此行。”花公子拱手笑道:“先生真知我心意也。我正有此意,又恐唐突了,故未敢明言。既然先生准允,我便试为一曲。”小童忙将琴从锦套内取出,横与石几上。崔远见那琴弦为冰蚕(4)丝,徽乃钟山玉(5),又有芳香之气散出,绝非一般之物。花公子略微秉气凝神,方操弄起来。只见其指于弦上之势有如水流云飞,鹤舞凤翔。又闻其声,因心和而乐畅,是性静则音全。崔远看花公子抚琴之势态神情,迥非寻常可比。观其眼中,竟好似有无限花影盈盈缈缈,又隐隐一丝怅惘飘落花间。再通身打量这位花公子,姿容俊美,情态风流,度其来历,若非世间人,料应神仙种。

但听花公子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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