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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志如磐(1 / 2)

?只因风神为吟箫推脱婚姻,一时这件“好事”也就暂且搁下来了。天帝却把心思转到了风神身上,觉得她也该出嫁了,给她结一门亲事,或许更有个女神的样子。何况主神先成亲,属官再出嫁,也更妥当。可是为风神选哪个新郎最合适呢?天帝很快就把脑筋又转到了花神身上,认为他是再合适不过了。他和风神是不打不成交,情谊已是不错了。花神又向来心气柔和,将风神说与他,必定是一拍即合。当初,他为风神祛香,也是伏着姻缘在内,真正是天意啊!

天帝越想越觉得这是极好的事,就和天后说了,连她也十分认同。于是,便立即召见了花神,当面做媒。

花神心里真是又气又好笑,:这花与风能匹配姻缘吗!可是天帝却自认为这鸳鸯点的是情理充分:第一是二神化干戈为玉帛,早成佳话;第二是同为一品上神,可配成双;第三是德容相称,堪结连理;第四嘛,若能与花神结为姻娅(1),也是他天帝十分乐意的事。

花神慌忙说道:“臣何德何能,敢受陛下如此错爱!想当初,臣不过尘俗一微介而已,赖蒙天恩眷顾,忝列神榜。为此臣常觉惶恐,故日日三省,以为警惕。想风君乃国戚,千金贵体,臣何堪与之相配。何况,风君素来眼界高阔,臣则庸庸浅见,惟知花间行走,亦恐难称风君心怀。”天帝听花神话中似有推辞之意,言辞却又挑不出不是来,便笑道:“花君太过谦了。原本早想与你说亲,只因诸事繁杂,难有余暇之时,就未曾顾及。因此次大修行,见你与风君两个倒十分的相称,朕心中也着实的喜欢。若在先前,凭谁,朕也不好跟他开这个口。但如今,风君仪度迥然,这也有赖花君你心地宽和,不记前嫌,相与友善,才使她趋中行正,行止规范。说来,这姻缘匹配怕是早有发端,只是你们不自知,也须得朕与你们作个提点才好。朕与天后也说了,她十分得中意,还怪朕不早些想到呐。还有一件事,云心灵君看中了颹宫女官吟箫,朕看他两个也不错,已经应准了,只是一时无法结亲。也好,先主神后属官,不是更适宜吗!花君,你看如何啊?”

花神没想到,天帝这桩事还没说成,又提到那一桩。如今在这样的事上,一说到吟箫的名字,花神就会感到一阵阵心痛。他不能强硬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可又决不能答应这荒唐的指婚。吟箫的“静养”不能无限拖延,而即便是以修行为由拒婚,也未必能得到天帝的准许。或者成功,但花神也依此行事,难道天帝也能答应?但无论如何,花神都必须在天帝这儿应对过去。于是,他谨慎地说道:“陛下宵衣旰食(2),万几之劳,还顾念臣于心怀,臣何其幸也!亦更当朝乾夕惕(3),忠悫(4)职守,勤奋修习,方不负陛下厚恩。只是臣与风君若配成姻缘,恐不适宜。臣与她已相交无隙,一则同道本因友爱,二则前嫌尽释,别无恩怨,但并无私情可共语。臣一心惟知与花月相伴,以琴歌作乐。何况,百花柔弱之躯,总须时时呵护,臣领司花使职,但以花事萦怀,余者不以为意。臣若是遵了陛下之命,就是欺心了,不仅风君受了委屈,也使陛下与娘娘一番美意不得伸展,岂非臣曲意奉承之罪。还望陛下明鉴。”

天帝一听,这花神还真是要拒婚了,以他的性格,是决不会故作姿态的。可是,莫说是花神这样一流品格仪容,就是云心那样刻板沉寂的,尚且知情知爱,难道花神就一点不动私情吗?天帝很清楚,那些女神们,没有几个不爱慕花神的,连风神当初那样乖逆时都对他动了心,何况别个!或者真如花神自己所言,他的心就都用在百花身上了,对其他的都不在意?再或许,他已经有中意的了?想到此,天帝就笑道:“朕素知你向来恬淡雅静,且忠于职守,从无错咎。这固然深慰朕心,也是上天之福,百花之幸。只是,你又何必拘束太紧。你是个最知情趣的,岂会没有欲念!我们纵然不似凡人有那许多无尽的私心杂念,却也断不能少了阴阳之合,这也不违修行的正道嘛,花君何故不在意呢?倘若是你有些不中意风君,那你相中了谁,不妨说来听听,朕依旧可以为你指婚。”

天帝已经把话说得很活了,花神假如还照前回答,必然会令他不悦。这杯“敬酒”实在不好喝,可此时不喝,回头等着喝罚酒,那就更无法下咽了。花神心想:天帝既然主动提问,我的回答就不能太死,不妨半隐半露地说几句心里话,略作一点试探也好。于是,花神躬身一礼言道:“陛下圣心烛照,臣另有下情,惟恐陛下降罪,故未敢上陈。”

“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陛下,臣先前所言,句句出自胸臆,并非无故推托之辞,更非自视清高。陛下之关切,臣岂能领会不来。但若屈意奉旨,既非臣之所愿,也未必如风君之心意,不免两厢难堪,反成哀怨。且使陛下一片美意落空,臣将以何颜面对陛下!适才,陛下问臣是否有中意者,确实,臣早就属意一位仙姑,臣与她两心相悦,情深意厚。怎奈天法规定,唯同品秩者方可配婚,故而,臣自知与这位仙姑始终不能结为眷属。又有渭河青君与沣水红姑之例在前,臣安敢作违逆法规之事。并不为自保,乃深恐连累仙姑。何况,臣身为司花主神,职责在肩,岂能为一己私情而累及无辜。因此,臣惟有不娶,才不负了仙姑待臣的情意。而陛下要与臣指婚,臣若奉旨则是不德、不情、不道,此中难处,还请陛下体谅。”

倘若天帝已然看到了吟箫的奏疏,他一定会立刻认定花神所爱的仙姑就是吟箫,所以,此刻他还想不到这一点。但不管怎样,天帝还是很吃惊,这到底出乎他的意料。那么多品貌超群、修行精深的女上神白表情一番,花神竟然都没看上!却看中了个一般仙姑,还愿意为她守情不娶!要说起花神刚才的表白,并无半点的不合适,而且句句情真意切。如果仅仅因为花神喜欢上一个不能娶的仙姑就降罪于他,那显然是不行的。再者,他说得很清楚,正因为他不敢效仿“前车”,所以才只有选择不娶。天法里也没规定神仙必须男娶女嫁。按说,天帝指婚,谁也不能抗拒,可花神也讲得透彻,他抗旨不遵会得罪天帝,但屈意奉旨是不德、不情、不道。换而言之,天帝若要强行指婚,便也是不德、不情、不道!花神又婉转地指出,就算天帝大媒做成,可两不情愿,他一番美意也就体现不出来了,岂非白费好心,倒不如不点这鸳鸯的好。

天帝与花神各自说得不软不硬,未免僵在那里了。花神的意思已经明了,他婉拒天帝大媒,是为着大家着想,入情入理,天帝若还要坚持,那他就是不近情理了。天帝想来想去,也找不出花神半点不是来,无可批驳。谁又叫他自己多问呢!可是,天国亦如人间一样,等级森严,法度彰明。为着神仙们修行的完善纯一,必须要婚配相当,绝不许差级结亲。那青君与红姑就是因为品秩不等却私自婚配,天帝才发了雷霆之怒,严惩了当事者,还株连了许多无辜。从此,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结不结成亲是一回事,生不生情却是另一回事。因为那不可逾越的天规,多少有情者不能结为眷属,“情”只能做了修行的陪葬。天帝何尝不知其中的滋味,但他当日正是毅然抛弃了挚情,只以至尊至高为尚,才最终得取帝位。

花神坦言相告,天帝也无怒可发,但他明示花神:天规不可违!花神只得领命。天帝知道,花神是决不会说出那位仙姑的名字,也就不问了,却又点一题:“你不娶也罢,难道那位仙姑也为你是不肯嫁的吗?你两个早料到有今日,便先商量了对应之策,是不是?若是天国大小之臣,个个为了私情都不娶不嫁的,那成何体统!”

“陛下,并非上有治策,下有对策。情出天性,虽私而不废公理。天规法度,自有道理,臣等并不敢违逆。然而,揆情度理,其中冲犯不可胜数,圣心必定了然。臣等废私就公,本是应该的。只是情到深处,岂能拂之即去?臣与仙姑,虽不能结成连理,但以情相守,并不有悖修行的根本。至于同道们心意作为,非臣敢妄言之。”

天帝一直侧面而听,此时,他转过头来望望花神,说道:“怎么,你不顺便也替他们打通此道?”花神听这话说得有些重,便忙跪下说道:“陛下之言,臣何以敢当?私心私意只能私语,怎能包揽!臣既不能得邀心之利,反坐联络抗拒之实,岂非自惹是非。”天帝没有马上说什么,虽是闲步着看看花,心内必是在忖度什么。足有半盏茶时间,天帝这才对还跪着的花神说道:“你起来吧。”

“谢陛下。”

“你这是知难而退,以守为攻啊。那渭河青龙要有你这样灵透,何至于重罪加身。可见,修行固然要勤奋,也总要见彻才好。”天帝看了看花神,又才说道:“罢了,你先回去,过几日听旨吧。”花神暗吐了一口气,告退去了。

花神回到灵华宫,却见风神正在那里同花仙们说话呢,一见他来了,就立刻把他拉到了一边。

“陛下叫你去做什么?”

“吟箫的奏疏你呈上去了?”花神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却问她。

“已呈到御案上了,今日必定能看到。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不妥。”花神望着风神说道:“我与吟箫的事,还劳动姑娘从中周旋,真是给你带来许多不便,我心中很过意不去。”

“你不必说这些话。你们都是极省心的,我也就不费什么力了。再说,也权当是我报你当日祛香之恩,只怕也报不了十之一呢。”

“姑娘若这么说,我可不敢再烦你了。施恩图报非君子,好歹‘君子’这点名声你可别给我报没咯。”

风神扑哧一笑,说道:“我问你要紧事,你倒跟我讲笑话。”

“就是刚才与陛下说了要紧事,所以这会儿想舒缓一下。”花神这才言归正传:“你去呈奏疏的时候,陛下正在给我说媒呢。”

“说媒?陛下可真会操心哟!那他给你说的谁啊?”

“就是姑娘你。”

“我?”风神吃惊道。她却也没想到,天帝会把她和花神点成一对儿。虽说风神心里自然是喜欢花神的,但她也清楚,风和花,那无论如何也都配不到一起的!何况人家心里只钟情一个吟箫。

花神把他的对答告诉了风神。

“那陛下很快就能知道,你说的仙姑是吟箫,那封奏疏会不会上得不合时啊?两下里对在一处,都不顺陛下的心意哦。”

“吟箫的事在前,此时不上疏,晚了反不好。今天虽说凑到一处了,这也无法,好在陛下并没怪罪下来,只叫我回来等旨意。”

“陛下能同意吗?”

“当时陛下还不知事关吟箫,等他知道了,就很难讲了。毕竟,你和云心灵君都是陛下的亲戚,两桩亲事,没一个说成的,他要发怒也是难免的。”

“他要非点这鸳鸯怎么办啊?”

花神走到窗前,望着宫外一派芳菲美景,见仙鹤、孔雀在其间悠然自处。灵华仙境方圆十里之地,充满着恬静清明的情致,这里所有的生灵都在自由地散发着活力,一无干涉。花神面对此景,深深一叹,说道:“诚如凡人所言,‘听天由命吧’!”

“这是什么办法?”

“只有等旨意下来,再论进退吧。吟箫还好吗?”

“有我这个主神在,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她虽然十分挂念你,嘴上却不大肯说,我也没得什么可听的,你也不必问我什么。”

花神听了这话,不觉好笑起来。风神又说道:“我如今倒成了给你们传书递简的了,喏,这是她给你的。”风神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来交给花神,又打趣了他两句,便告辞了。

花神和仙子们说了几句话,就独自来到莲池边,这才打开了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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