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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金风玉露一相逢,闲来院前种五柳(1 / 2)

翌日清晨,因说此次南下并无其他要事,不日就将返京,遂拜别了贾府的一些熟络的亲戚,又是一番客套,留下来多住两日云云,互相推辞了一番也不强留,又给贾蔷百余两银子当做路上嚼用,贾蔷谢过收下,又讨了一套衣裳给香菱,毕竟是去走亲礼数得周全。

贾王史薛四家互相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原因无他,别家根本配不上。要想做金陵的护官符得满足三点,其一是本籍家族,其二是在朝中有权有势,其三就是富贵至极。贾家宁荣二公是开国公,保龄候史鼐是世袭侯爵,祖上是尚书令。王家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王子腾此时还是京营节度使,后一路升官至省都检点。而正五品薛家紫薇舍人能和其他三家齐名,足可见其富贵,贾政这没甚才干的工部员外郎也是个从五品的官,珍珠如土金如铁也许真的不是夸大。

向门子通报来意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见薛蟠面色激动的迎了过来“蔷哥儿啊,我等你等的可真是望眼谷穿啊,我已经和母亲说好了今儿好好给你接风洗尘”说着就要把贾蔷往内门领。“是欲穿,薛大哥,我是外客,拜会一下男亲旧就好了吧,往内宅去是不是不便?”贾蔷是知道这个时代男女之防有多严苛的,薛姨妈一家在贾家住了那么多年,但薛蟠只有在贾宝玉,王熙凤被马道婆下降头,人已经快不中用时才第一次见过了林黛玉。

薛蟠却不管这些,一路拉着贾蔷进了堂屋,又向里面喊到:“妈妈,昨儿我和你说的京城宁府的蔷哥儿来做客了,他可真是个有孝心的,他去世的老子娘托梦给他,他二话不说独自就跑到金陵来拜祭了,他这么点大年纪居然还讲究个避讳,哈哈,要不是我就一个妹妹还要入宫做什么劳什子赞善我真想做他大舅子。”

“嘴上没个门把儿的孽障,瞎胡吣什么,去里间把你妹妹唤来”又向贾蔷说道:“蔷哥儿你体谅些,你薛大哥这些年也没人管教,言语保不住散漫”贾蔷看去,面上是一个慈眉善目,面容和蔼的中年妇人,其眼神不经意间在自己身上扫过,贾蔷知道这就是薛姨妈了。“姨妈放心,我省得”又上前一步揖了一礼,“见过姨妈,姨妈纳福”薛姨妈连夸两声好孩子,又吩咐丫鬟上茶馔果脯,“姨妈要不招呼薛大哥回来?我毕竟是宁国府的人,也算是半个外男了,见内眷恐多有不便”薛姨妈其实心里也是这么个意思,王夫人虽是贾政太太,薛姨妈的亲姊妹,但那也是跟荣府亲,跟宁国府论亲戚那都是竿子打不着,更何况贾蔷也只是个寻常小辈,又不是承爵一脉。

“你这孩子怎这样拘谨外道。难不成宁府就不是贾家了?况我们是商贾之家,在外抛头露面惯了,没你们大门大户的讲究那么多规矩”薛姨妈道

“姨妈说笑了,薛家可是紫薇舍人之后,办的都是皇差,为当今天子分忧,哪里是什么寻常商贾之家可比的,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缘,贾家在金陵的发展也全赖姨妈生意上的照拂”贾蔷赔笑道

“嗳呦,你这孩子当真会说话。我们家现在也是看上去光鲜,内里早就亏空了,家里也没个能顶梁的,不像你们贾家,在朝堂做官,往来都互相香火人情能扶持……”薛姨妈道

贾蔷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薛姨妈聊着,只挑好话奉承讲,一面偷偷打量着屋内装饰,古玩字画随意而有章法的放着,槅子上满是白玉花觚,青花葫芦瓶珐琅彩等,地上摆着哆罗呢地毯,墙上挂着自鸣钟,洋漆描金小几,洋漆茶盘摆着旧窑茶杯。

“薛家当真是富而不奢啊,不愧是丰年好大雪”贾蔷由衷赞叹道,表面上确实是这样,私下里怎么样他不晓得,但好话总归是会说的。薛姨妈听了更觉喜欢,商人最怕就是被人说有两臭钱,奢靡作风,只觉得贾蔷越看越顺眼。

“蔷哥儿,快来见过我妹妹,这是我妹妹宝钗”,贾蔷望去只见薛蟠和一少女向堂屋走来,身着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见过宝姐姐”“蔷兄弟”互相行了一礼,贾蔷只觉得宝钗吐字清晰而有韵律,有珍珠落玉盘的清脆,也有黄鹂啼叫之婉转悠扬,也有溪水流过山涧的宁静,虽讲究笑不露齿,但依旧能看到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薛宝钗此人的毁誉参半心机与贤惠并存,无情与有情兼其身,但现在贾蔷看来到底还是未长开个少女。贾蔷情不自禁的看了薛蟠一眼,你这个大哥我真认定了。

薛姨妈又问道王夫人,老太太近况,又聊到了家中姊妹。贾蔷猜想是为了他日投靠贾家做准备,贾蔷倒是如数家珍全倒了出来,“……二姑姑好围棋,三姑姑擅书法,四姑姑唯爱丹青水墨,宝二叔嘛,对作诗颇有造诣”惜春是贾敬之女,算得上是自己亲姑姑。跟着辈分喊的话迎,迎探也算的上自己姑姑,林黛玉是宝玉表妹,非要论关系也能说姑姑。其实哪来那么多姑姑嫂嫂婶婶叔叔的,都是宗法制论亲,实际上按照现代婚姻法,就算贾蔷娶迎探都不犯法,宝黛二人才是真正的近亲不能结婚。至于面前的宝姐姐算不算姑姑,贾蔷只觉得自己脑子一团乱麻,但她都没说什么,自己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薛姨妈听后对宝钗笑道“到底是诗书簪缨世家,都是好孩子”薛宝钗点了点头,觉得贾蔷谈吐颇有些见识因问道:“蔷兄弟读了些什么书?

贾蔷摸了摸下巴《儿歌三百首》《钢铁是怎样炼废的》《全球史不通》《++从入门到入土》《高等数学与低等智商的爱恨情仇》《数字信号没法处理》。贾蔷赧然:“儿时贪玩并不曾读书,只些许认得些几个字”心里一面恶趣味了一番素未谋面的林妹妹,一面讲的也是实话。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贾蔷还真是个文盲,前世掌握的知识不好好谋算一番恐怕根本派不上用场。宝钗只当他谦虚,抿着嘴笑了笑没说什么。薛姨妈却是拍了拍膝盖:“嗳呦,都是没怎么读过书,我那孽障要是有你知礼见识的一半,让我折寿我也愿意”贾蔷赶忙赔笑说话。

谈话间已到正午,薛姨妈留饭,贾蔷知道推辞不得,香菱被宝钗安排和莺儿一同顽耍用饭。照理贾蔷是不能同女眷上桌的,但薛姨妈态度坚决,贾蔷只得应是。水晶团子,汤包,大煮干丝,松鼠鱼,盐水鸭,清炒笋干,黄酒……贾蔷好歹在南京待了十数年。你别蒙我,这里面除了几样是金陵特产菜,其他的分明是淮扬菜吧,想到商人走南闯北爱吃些别的地方的菜也没什么不妥。

“姨妈家的菜肴真是正宗有特色,我在京城酒楼吃到的金陵菜系远没法和之相比”饭后又闲聊了一阵,又说起返京之事,“可真是巧了,明日我们商行有一艘船正要上京,蔷哥儿不妨一起走,一来我嘱咐下人两句互相有个照应,二来码头那些船未免腌臜,蔷哥你怎能和那些市井粗民一起”薛蟠摆手,颇为豪气的说道,“如此就麻烦薛大哥携带携带了”包吃包住头等舱,还有家厮护卫安全,贾蔷可不会矫情的去拒绝。忽有几个丫鬟快步走来,及近处方说道

“不好了,外面来了好些皂隶,说蔷爷打伤了人要来拿蔷爷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冯渊被家奴抬回家后,只觉得腹内脸上如火烧一般,赶紧让人请了郎中,开了两幅药,至第二日天明方觉身子好些,又想到香菱娇俏可人,贾蔷把他按在地上让他丢尽了脸面,临行前居然还施舍给他医药费。一时气不过,只觉得有口气憋在心口,遂带上银两打点关系将贾蔷告上金陵应天府。

“大人,被殴打者是我们老爷,因我们老爷看上了个丫头,意欲买来过门,价钱都已经商量好了,但这这贾蔷横叉一脚意欲强买,我们老爷外出并未带太多银两,正欲打发人家去取钱,谁知这贾蔷见此突然出手殴打,只打的我们老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巴流哈喇子,大夫说恐怕伤了内腑,这贾蔷自称是宁国公的后人,整个金陵城没人敢动他。还望大人将这倚势欺人,横行无忌的恶徒拘拿,剪恶除凶,还金陵城一个清明啊。我们老爷将来定将对大人感激不尽。”

贾雨村有些意兴阑珊,自起复以来他一直渴望能大展宏图以报皇恩,甫一上任居然遇见的是这么个案子。这诺大金陵城整日打架斗殴还少了?要是一件件管过去,他这金陵应天府知府还做不做了。他本就是进士出身,又为官多年,这原告话里掺了多少水,瞒了多少隐情早已经猜了个七七,何况被告还是宁国府后人,他这官位还是托贾政的面子谋来的,就准备随意把这原告打发了,又转念一想不若针对此事小题大做操作一番,借花献佛,将这贾蔷拿于公堂胡乱审问,再将他放了,正好偿还贾政为自己谋官的情分,就算不能偿还也算是卖贾府一个面子,日后再去贾家捞点好处也便宜些,于是便发签命人拿贾蔷。

“怎么回事,那囚攮的还敢去告官?定是为了讹你财务,蔷哥儿你放心,我这就派人打断那姓冯的腿,看他还敢不敢再多嘴”薛蟠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这孽障还不站住”薛姨妈一面叫住了薛蟠一面向贾蔷问道“到底发什么什么事,我们薛家在金陵也有些体面,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帮”

贾蔷心理有些感动薛蟠的仗义也不禁感叹薛姨妈为人圆滑:“也不是什么大事”遂将情况一一说明。

“这哪能不叫什么大事,真要出人命该如何是好?蟠儿你且跟过去,有花银子的地方不要吝啬,且莫惹事”薛姨妈道。宝钗也面露焦急之色,只说:“蔷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定会转危为安的”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倘那冯渊真被我打死,我这条命赔他就是。姨妈宝姐姐不要再送了”

“爷…”只见菱红了眼圈欲言又止,贾蔷用眼神示意她没事,转身出了薛家。

好你个蔷兄弟,出口就是诗,还敢说自己没读过书,又觉得不对,分明好像是自己理亏,怎么就说出了种坦然赴义的感觉。薛宝钗嘴里抿着茶心里想道。

贾蔷虽然嘴上说着赔命,心里却颇不以然。自己这身子骨其实就是个银样蜡枪头,花架子罢了,那伤只是看上去唬人,倘若大夫来的慢点,恐怕伤都好了。何况金陵应天府知府是贾雨村,才刚承了贾家情,就算他日后再怎么忘恩负义也得先卖贾家个面子,自己过去只怕也只是过去喝杯茶走个流程。退一万步说,昨日若果真自己大发神威,一拳将那冯渊打了个筋脉俱断,内脏破裂,最后吐血三升而死,那么他给冯渊赔条命也不是说说的,他有这个觉悟。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他用着最好的希望去憧憬明天,又用着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当下。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因何而活,又心中迷茫不知自己为何不敢去死。

冯渊啊冯渊,你还真是个白眼儿的,老老实实的挨顿打然后做乌龟,总比你日后被薛蟠指使人被活活杖死好。呵,薄命女偏冯薄命郎,你也别怪我买走香菱,你就是那个没福份的,“君子不夺人所好,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我可不是读孔孟的君子,我读苏教,人教的。所谓无理走遍天下,有理寸步难行。贾蔷心理腹诽道。

贾家被几个皂隶引入公堂,堂上坐着一乌帽猩袍身前方绣着孔雀的官员,生的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贾蔷知道这就是贾雨村了。赶忙上前一步跪下,悲戚道:“贾大人,草民实在冤枉。买卖虽讲究先来后到但也要讲究价高者得,那冯渊素日喜好男风,竟生出些下流想法因见我一人在外,还想着仗着人多欺我,我情急之下才出手,但也有分寸,贾大人只要传人一看便知。临走前我还担心误伤了冯渊,留下了二两银子当做药费。定是这没脸皮的小厮乱嚼舌头根子颠倒黑白,还望贾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

“此事本官自会查明,你们当中若有人说谎,本官绝不会轻饶。”冯渊的小厮正打算再说两句,贾雨村只一双眼等过去,剑眉紧蹙,小厮赶忙闭嘴。

“蔷哥儿,我还真看错你了,在家出门还铁骨铮铮,我还真以为你是个硬挣的,怎么到公堂上就,唉……”薛蟠单手握拳,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似是为贾蔷的不争气感到不值。“哈哈,薛大哥,大丈夫既得铁骨铮铮,也得能屈能伸。那贾雨村本和我们家有旧交,面上功夫到了他也不难做,薛大哥你说是不是。”薛蟠愣了一会,才说:“你们读书人肚子里弯弯绕就是多”“对了薛大哥,此事莫要跟宝姐姐姨妈说”“我懂我懂”薛蟠会心一笑,男人嘛都好那点面子,两人结伴回了薛家。

贾雨村打了冯渊小厮板子就了解了此案,赶忙去了书房写信给贾政,只说东府贾蔷的案子已经料理妥当不必忧心。

“好了好了,别看了真没事”。自贾蔷回薛家以来,就感觉香菱一双眼睛就一直在自己身上,但先前不免要和薛姨妈解释一番案件,又留了饭,直至掌灯时分,回了房贾蔷才好和香菱说话。香菱欲言又止,却只是理了理贾蔷本就平整的衣襟。又站至贾蔷身后看了看,拍了拍衣裾,“爷以后可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了,要好好活着。”

贾蔷忍不住的发愣,一个人的存在到底对谁重要?这个世上总有人会记住你,那些记住你的人赋予了我们活着的意义。

香菱即便身世凄苦在红楼里也一直是一个纯真可爱的模样,宝钗也说是“憨香菱,疯湘云”

。不像黛玉同样身世可叹却整日顾影自怜,诉心事于流水落花“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又和宝玉猜忌心思把身体都怄坏了。为了学诗,在山石、池塘、屋子里常常出神,吃饭睡觉也忘了,“影自娟娟魄自寒。缘何不使永团圆”她的心里其实一直很苦涩吧,却又在逆境中一直有颗温暖别人善良的心。

贾蔷有些感动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拉起香菱的手,“香菱啊,你想不想读书写字作诗,就像你宝姐姐那样。回了京城以后我教你,等下次宝姐姐来京城时非让她吃一惊不可”香菱双腮微红,秋水般的大眼睛倒映着烛光,都是希冀之色:“宝姐姐谈吐那么有教养,我怎么敢比。”又嗫嚅着“我学的慢,爷不要生气”

翌日,拜别了薛家众人,正要启程赶往码头和商船一同回京城,贾蔷倒是遇到了一个令他颇感意外的人。

“我的爷啊,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来金陵了啊,我一通好找,才知道你犯了事,来了薛府。爷快和我回去吧,大老爷那边念叨着呢,还打了我一通好板子,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难做啊”

“黍儿你来的正好,你去姑苏阊门葫芦庙一带打听一个乡宦名甄士隐,将这一百两交与其妻子甄封氏手中,告诉她,她的女儿英莲在给我当丫鬟,她要是愿意就接她进京城,不愿意的话让她写封家书给英莲,日后若路过姑苏一带我自会带着她女儿去看她。我另外给你二十两给你当嚼用余下的你自拿去吃酒,但要是我知道你昧下了甄封氏的钱,你可仔细你的皮。正好你也趁这段时间出去避避,回来时想必大老爷也忘了罚你的事了”

黍儿抽了抽嘴角,轻声对贾蔷说道:“蔷爷,你这给我的银子买三四个丫鬟都够了,你要是真的发善心了,干嘛不把这英莲打发回去”随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用手抽嘴巴“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贾蔷想来也是,他心里没那么深的阶级观念,若香菱真的想回去了,贾蔷也会尊重她的想法。贾蔷走到香菱面前说道:“香菱,你在苏州还有个家,你爹跟着个道士寻道去了,你母亲还健在,还有个贪财的外公,你想不想回去?”随机摇了摇头,香菱还在那愣神,贾蔷就说道:“算了,绑也把你跟我绑回京城去”又跟黍儿叮嘱了一番,径直前往码头。

万里长江水流东,沿溯而下小船中,贾蔷手持钓竿大刺刺的坐在船尾。古代航运原没有现代发达,看不到今天长江上五步一船的风光,诺大的江面上也只有呼啸的江风推着孤舟。山环水抱花相映,天阔云开白鹤飞。以前一直很纳闷,古人一直用高来形容天,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抬头而望,寥寥几片云朵点缀着靛青色的海洋,碧空如洗,天朗气清。而如今无论多好的天气,总觉得有一层灰蒙蒙的纱披在了天上,遮蔽了眼睛。两岸连山回清倒影,那招摇、荡漾、交横藻荇,绿了大片江面,也无怪长江黄河是母亲河。

“爷,船外江风大仔细别染了风寒,一会儿记得喝碗姜汤搪搪寒气”香菱自船舱里出来微微踮起脚给贾蔷系上披风又说道:“我我刚刚在船板上看到了一只好大的螃蟹,有这么大”又伸出两根手指在贾蔷面前比划“我伸手去抓,夹的我手好疼”说时又微微撅起了嘴“中午吃的赤豆酒酿圆子羹真好吃,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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